他罵也不是氣也不是。
“可是,二爺,既然不能認同她的做法,你就應該訂下確切的規矩,讓她遵守不是嗎?”丹禾點出矛盾之處。“再不然,你乾脆教她如何善用銀兩,更有效的助人。”
宓兒撒錢的功力,她是見識過的,她沒有阻止,是因為宓兒是真心在助人,並非佔為己有,可是助人也要講究辦法。
“我哪有時間教她那些?”尹少竹啐了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忙得焦頭爛額,今天能夠在這時分回來休息,是這幾年來頭一回。”
“可是二爺什麼事都不教她,她不懂規矩,犯了錯,你又將她關在家裡……久了,她不只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而且……她會亂撒錢,不也是被你給寵壞的?”丹禾話落,欠了欠身,離去前,不忘再囑咐一句,“還請二爺查查,為何沁竹堂裡有小孩子的聲音?”
瞪著她離去的背影,尹少竹頭疼地繼續往前走。
“二爺,其實我覺得丹禾說得很有道理,與其讓朱宓胡亂撒錢,倒不如教她方法,也可以給她事做,這不是一舉兩得。”破軍跟在他身後,小聲建議著。
“……你真以為朱宓做得來?”他哼了聲。
“二爺不讓她試試又怎麼知道?還是說……”眼珠子轉啊轉的,唇角的笑意很惡劣。“二爺實在討厭她對那些困苦人家一點防心都沒有?或是根本就是有什麼私心?甚至說是……啊!”
話到一半,胸口遭受重擊,痛得他急急閉上嘴。
“二爺……”好狠的心,居然出拳這麼重……殺人滅口也不用這麼狠。
他跟在二爺身邊日久,久到二爺一記眼神,他都猜得出背後的心思。
“我對她能有什麼私心?”尹少竹眯眼瞪著他。
“如果不是私心的話……”
“噓!”驀地,他比出噤聲的動作,聽到了細微的聲響,隨即朝沁竹室的後院而去。
尹少竹刻意放輕腳步,愈是接近後院,聲響愈大,而且那聲音像是某種呻吟,不及細想,他開始飛奔,踹開傳出聲音的那扇門——
門內,朱宓被壓制在床,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扯開她的衣襟,露出大片雪脂凝膚。
霎時像有一道悶雷劈上他的腦門,啪地理智斷裂,尹少竹迅捷如電的衝向前,將那少年一把扯起,幾記重拳毫不留情的落下。
“二爺,不要!”朱宓見狀,起身要制止。
“朱宓,退開!”從房外奔入的破軍吼著,見她不退,他只好閃身到她面前,硬是擋下尹少竹的拳頭,再反手拉住他,吼著,“二爺,夠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尹少竹一手揪著那少年,一手被破軍扯住,怒紅的雙眼在一片模糊之中,瞧見唇角淌著血的破軍,瞧見了手足無措的朱宓,冷靜稍稍回籠。
“破軍,把這小子丟到官府嚴辦!”他吼著,單手便將那少年給丟到房外。
少年痛到連動也動不了,只能趴在地上呻吟。
“是。”破軍見他恢復神智,抹了抹唇角的血,正要往外走,卻見朱宓跑到外頭,擋在那少年面前。“……朱宓,你這是在做什麼?”
雖說他遲了一步才進房,不過光瞧她衣衫不整還有二爺的怒火,也拼湊得出是什麼狀況。
“難不成……你們是兩情相悅?”破軍低問著。
尹少竹聞言,眯緊的怒眸直瞪向她,心像被什麼狠狠地鈍磨著。
“嗄”朱宓氣呼呼地看著他,“破軍大哥,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肩膀痠痛,來福幫我推拿而已,為什麼二爺要打他?他才多大的孩子,哪禁得住二爺的拳頭?”
“推、拿?!”一把將貼侍推開,尹少竹大步走到她面前,將她衣襟拉好。“你的衣襟被扯成這樣,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