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嫣然並不認為姬無塵的執著是心結,因為她和姬無塵一樣愛著那個孩子,同樣的刻骨銘心,楚韻歌心念急轉,只在想如何的彌補自己的過失,瞬間便有了決定,沉靜了面容,待嫣然說完,楚韻歌輕輕點了點頭,長長的嘆息著,“嫣然,也許你和龍皇都不如姬無塵一般愛小若,他將小若視為他的性命……”
“是,”嫣然垂下眼瞼,“的確如此!”
展開一張新的棉紙,擋住自己的視線,這個傢伙真是自己所遇到過最聰明的人,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過失,並且立刻就能彌補過失,真真的厲害。
“小弟,”楚韻遠站在簾外,壓低了聲音,“寒煙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啊!”楚韻歌無奈的轉過頭,目光中滿是無法壓抑的憤怒,“二哥,你陪她回客棧去,我再留一會兒。”
從棉紙的邊緣注視楚韻遠的背影,獨孤落日覺得他背影裡凝結著太多的恐懼,似乎他很懼怕自己的弟弟,但是又無法抵禦司馬寒煙的吸引力,這個男子真真的有趣,司馬寒煙雖然是罕見的美女,但冰冷得令人難以接近,幾乎所有人都有些討厭她,他偏偏情有獨衷。
將要走出會場,卻聽臺上一陣鑼響,難道今日的詩魁已經出爐?禁不住停下了腳步,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上臺,沉默不語的掛上一軸沒有解開的卷軸,然後轉身走下臺,那幅卷軸應該是今日的詩魁,賽詩會已持續三日,今日的詩魁是最早出爐的,想必這首詩是眾望所歸,不由湧起了一絲興致,就近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和前兩日一樣,卷軸掛出後,臺下兩側掛出了白紙,以便記錄眾人的鑑賞之詞,待一切準備就緒,賽詩會的主持人拉開了卷軸,眾人一齊湧到臺前,主持人團團作了一個揖,“今日的詩魁便是這首生查子,關山魂夢長,魚雁音塵少。兩鬢可憐青,只為相思老。歸夢碧紗窗,說與人人道。真個別離難,不似相逢好。”
果然是首好詩,楚韻遠正想伸頸察看這首詩出自何人之手,卻見司馬寒煙突然起身,飛快的跑出了會場,愣怔之後,楚韻遠快步追了出去,遠遠的看見司馬寒煙跑進了馬車,她似乎在哭,楚韻遠猶豫著慢慢走近馬車,果然,她完全沒有壓抑自己的哭聲,她哭得很傷心,哭得就像一個丟了最心愛東西的孩子。
緩步踏上馬車,看她撲倒在長椅上,肩頭聳動,楚韻遠緩緩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寒煙,你應該知道那首詩是小弟寫給月帝的,再過兩日,賽詩會一結束,咱們回隱龍嶺,月帝回安楚,他只不過是有感而發……”
“楚韻遠,”司馬寒煙沒有轉身,坐直了身子,從她的動作推測,她在擦拭眼淚,很仔細,很小心,“我知道你們都討厭我……”
“沒有,”幾乎是脫口而出,焦急得似乎晚一刻否認便是預設了她的推測,隨後又覺得心虛,似乎自己的焦急出賣了什麼一般,聲音也低沉了,“沒有,真的沒有,至少我……”
“只有你,”司馬寒煙轉過身,面上已沒有一滴的眼淚,“只有你,楚韻遠,我知道這世上只有你……”
說著,她重又轉過身,再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覺得她異常的傷心,“楚韻遠,你願意娶我嗎?”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楚韻遠只覺得眩暈,眩暈得無法控制,幾乎就要跌倒在地,好容易才站定,卻聽她低聲道:“你若不願意……”
“不,我願意,”楚韻遠如同適才那般的急迫,“我當然願意,只是怕委屈了你……”
應酬著四周或善意、或嫉妒、或憎惡的寒暄,楚韻歌伴著嫣然走出會場,待圍在身邊的眾人四散而去,家人滿面喜色的迎上前來,“三少爺,司馬姑娘適才應允了二爺的求親,他們回去之後,就要成親了。”
夜深人靜,嫣然放下最後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