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吳廣眼中浮出一絲怒意,“屬下們遵從大帥的吩咐,開啟糧倉,賑濟城中窮苦的百姓,結果就遇到了這群先生,他們……,他們…… ”
“先生們對我們的舉措有什麼不滿嗎?”嫣然滿面笑容,她知道城中唯一不能得罪地一眼望過去便知他們是城中傳道授業的書館先生。 他們德高望重,在城中有很高的威望,若得罪了他們,便是得罪了城中一半的百姓,“吳廣,快命人搬些椅子來…… ”
“不必了,”還是坐在前首的那位先生。 他半垂著眼瞼,“咱們來。 只想對你說一句話,沒想到這位小將軍竭力的阻止,難道我朝的風氣是防民之口,勝於防川嗎?”
看吳廣地神情,嫣然也知道他們要說的話一定不中聽,現在圍觀地百姓越來越多,若強行驅散他們。 即刻就會激起民變,嫣然淡然一笑,“眾位先生請說。 ”
“你是什麼人?”那些先生異口同聲的問,“你知道你是什麼人嗎?”
“知道,”嫣然隱隱猜到了他們的來意,心下急速的尋思對策,面上卻維持著禮貌的笑容,“贏嫣然。 前宰相的孫女。 ”
“你說你是前宰相的孫女,”坐在前首地老先生冷哼一聲,“你忘記了你還是當朝天子曾經的妻子嗎?你是廢后!是一個女子。 ”
“那又如何?”嫣然的語氣明顯冷淡了,“女子又如何?”
“你是一個女子,就應該安守婦道,”那老先生滿面漲紅。 顯得怒可不扼,“贏家罪惡滔天,本應誅滅九族,皇上悲天憫人,對你網開一面,你非旦不對此感恩戴德,反而處心積慮,提兵造反,妄圖顛覆我皇天下,實在是罪不容誅。 ”
罪不容誅?眼前又浮現出贏家受刑的情景。 那高高揚在半空的鬼頭大刀。 爹滾落塵埃的頭顱,爺爺噴湧鮮血軀體倔強得不肯倒下…… 一切的一切,即使到現在,也會流淚、也會心如刀絞、也會痛不欲生。
凝視那先生憤怒的眼眸,嫣然許久沒有說話,這些人如何知道別人地痛苦,明明知道那一場陰謀,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被一一斬殺,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加痛苦的事嗎?這世上還有比這更令人瘋狂的事嗎?
“自古天無二日,月亮註定只能在夜晚閃爍天空,”那老先生一臉的悲憤,“牝雞司晨,月亮與太陽一同出現在天空,大違天德,我們不能忍耐你亂了綱常。 ”
綱常?嫣然冷笑著,自己謀反的初衷只是想報仇,他們卻誤會自己要奪取姬無塵地江山,既然如此,贏嫣然豈能白白的揹負這些人的期望?
“吳廣,”嫣然微笑著,風情萬種,可是看著她眼睛,又覺得一種迫人的壓力正緩慢的瀰漫開來,“我告訴你們,誰說月亮不能出現在白天?誰說女子為帝就是亂了綱常?我,贏嫣然,就是要當這天下的皇帝!吳廣,命人好好兒的待他們,讓他們愉快的活著,活到我登基為帝的那一天,那一天,我一定請眾位先生到奉天門為我慶賀。 ”
傲然的轉身,在眾人地目光中越走越遠,沒有人,這天下沒有人知道自己此刻地孤單吧!
“你真的要當皇帝嗎?”一個年輕地聲音,還帶著稚氣,“你真的要當女皇帝嗎?”
轉過身,看著那個還不及槍高的少年,膚色呈淡淡的金色,濃眉大眼,穿著安楚的軍服,應是安都的守軍,不由覺得奇怪,目前所有安都的守軍都被羈押在****,他是如何逃脫的?而且還敢出來與自己相見。
“是,”嫣然傲然的笑,“我要當皇帝,當這天下,由古至今唯一的女皇帝。 ”
“那我能追隨你嗎?”少年一邊說,一邊脫下安楚的軍服,“我叫寧不凡。 ”
寧不凡?寧死也不凡!好名字!看不出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