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歌斂袖作禮,“皇上這幾日舟車勞頓,臣已請人打掃了聽濤水閣,請皇上移駕前去休息。 ”
聽濤水閣?侯青雲目光閃動,聽聞裡,聽濤水閣是楚家在汴倉的別院,建在汴倉城東的太明湖邊,太明湖說是湖,其實只是一個略大的水池,傳聞二十年前,太明湖是一個水塘,在一夜之間,水從地底湧出,形成了一個水池,方圓數里,十數丈深,聽說是汴倉風水最好之地。
“好啊,”侯宇軒一口應下,掀開車簾,壓低了聲音,“大哥,我們還能到市集去嗎?”
“可以,”侯青雲微微一笑,“皇上請回車中。 ”
從相貌上看,侯宇軒與侯青雲完全不像,侯宇軒長眉鳳目,面容俊秀,看上去已有二十四、五,但仍然一臉稚氣地笑容,看上去對侯青雲極為依賴。
並騎而行,汴倉的街市一如從前,人潮如織,民眾看見楚韻歌的儀仗,自覺的後退數步,將道路讓出,看樣子,邊越百姓相當敬重這位少年宰相,他的才幹在他統帥六國大軍之時便已領教過,初時覺得恐懼,若與這樣的人為敵韓坤國舉國都不是對手,但是這種恐懼現在已經轉成了慶幸,只要世上有龍皇姬問風和月帝贏嫣然,他永遠都不可能是自己地對手。
“侯爺,”待走到人少之處,楚韻歌突然轉頭看著侯青雲,“這一路可順利?”
明明知道他要問什麼,侯青雲豁達的笑了,“楚帥無需轉彎抹角,整吾皇的確……,唉,吾皇比我小十一歲,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在七歲之時,和他的母親景妃到玉景山遊玩,沒想到碰到忘憂花結果,迷失了心智,待他們清醒過來,已經三日後,正逢天降暴雨,山洪暴發,景妃將他推到樹上,倖免於難,但是景妃卻……,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被山洪捲走,待我們找到他時,已是他們失蹤的十日後,我們不知他在樹上呆了多久,當時他一直昏迷不醒,半個月之後才清醒。 結果他只會說娘在水裡,然後…… ”
沒想到這故事如此的令人淚下,也許韓坤國地前國君就是因為憐憫才將皇位傳給這個永遠停留在七歲的兒子?
“楚帥猜錯了,”如同猜到了楚韻歌地想法一般,侯青雲轉過頭,“父皇死前,將我喚到榻邊。 他說他有一個難題好生難以決斷,我知道是皇位地歸屬。 對於父皇而言,他也許覺得我比小弟更合適,但是小弟從此便沒了人照應,所以我說這個皇帝讓小弟來做,在父皇榻前立了重誓,要照應他一生。 ”
也許侯青雲這一生說過無數的謊言,但是楚韻歌知道。 這件事他絕對不會說謊,因為他說地,不僅僅是自己的弟弟,還是韓坤國地國君。
“侯爺,你的高義很令韻歌佩服,”楚韻歌地聲音很真誠,“只不過人總有一死,你百年之後。 難道不怕…… ”
“楚帥,”侯青雲突然轉過頭,一臉的容光煥發,“你知道嗎?你也許不會相信,他越來越聰明瞭,他也許不用太久。 就能自己獨當一面了。 ”
是嗎?微笑著轉過身,楚韻歌心下微動,越來越聰明?很快就能獨當一面?
遊玩了一天,不知不覺夜幕已然降臨,手裡提著無數的小包,裝滿了汴倉的小吃,侯青雲滿面笑容,侯宇軒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他不時擠進人群中,看著那些從域外來到邊越賣藝的藝人。 這在韓坤從未見過。
“大哥。 你看,”侯宇軒張大口。 指著懸在夜空中的繩索,“那是什麼?”
很快,人群就爆發出一聲歡呼,轉過頭,一個衣著怪異的女子出現在斜拉地繩下,她穿著紅黃相間的肚兜,燈籠一般的褲子,腰間是金色的流蘇,褲腳用錦帶紮在腳腕處,風一吹,褲子便迎風招展,赤足如雪,妖媚迷人。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那女子提足踏上斜拉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