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零,”侯青雲淡然一笑,星光下,他的笑容顯得那麼的苦澀,“我沒有一成勝算,一路上,我晝夜皆程,心中想的,都是與龍皇會面那一剎那我會說什麼,所有的種種我都預想過了,卻沒有想到會是今日這種狀況,有的人,甚至只需短短片語只言,你就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我唯一的能說的只是,我慶幸自己的對手是姬問風,而非旁人。”
“王爺莫非仍在為燕……,燕侯爺而掛懷。”鄭重京大口飲下半壺酒,將酒壺遞給侯青雲,“好酒,王爺乃風雅之人,果然不同凡響。”
侯青雲淡然一笑,掙扎著起身,“鄭將軍,你知道青雲此生的夙願是什麼嗎?是遊歷這大好的河山,此次出戰,雖然行程匆匆,但青雲能夠飽覽三國的風光,足償平生心願。”
看著侯青雲站在垛口間肥胖的身影,突然覺得不祥,難道侯青雲心中早已有了預感,此戰定然埋骨漠陽?不然,他的言談間為何如此消極?
“鄭將軍,長夜漫漫,你我不如對子一局,以娛長夜?”侯青雲突然轉過身,滿面笑容燦爛,全無半點心事一般,“青雲對棋道一向沉迷,不過一向不得其法,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此刻無聊,不如鄭將軍陪青雲消遣消遣。”
擺好棋盤,茶香陣陣,兩人暫將大戰拋之腦後,將全副心思放在棋盤之上,不知不覺間,旭日初昇,城下炮響,兩人一同擲棋起身,還未走到垛口,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燕啟轉眼到了近前,一見棋盤,滿面不悅,卻不開言,獨自走到垛口邊,面上神情變幻不定,“侯王爺,你們昨夜一直在此處駐防?”
看著城牆外突然樹起的高臺,侯青雲和鄭重京無言以對,那幾座高臺的高度已經與城牆相若,高臺都以粗木搭建而成,預想到火攻,每一層都覆蓋了無數浸了水的草蓆,而且還有不計其數的健壯士兵在向上面澆水。
更可怕的是那幾座高臺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軍士,卻不見姬問風的人影,正待細細察看,鄭重京顫抖的伸出手臂,“姬問風……”
姬問風仍然身著白衣,他盤膝坐在昨日下戰書的地方,膝上放著琴,許是看見了城牆上的人,他點頭示意,然後高高的抬起手,再緩緩落下,指間微動,清脆的琴音滑破了清晨的寂靜,眨眼之間,高臺已經近在咫尺,高臺上的軍士執著長矛,將站在城樓垛口處計程車兵挑在空中,然後遠遠的扔了出去,令那些後排計程車兵心驚膽顫。
“不要慌,”就在城樓上亂成一團時,侯青雲抽出腰間的長劍,斬殺了第一個想要爬上城牆的安楚士兵,振臂而呼,“弓箭手下,換長刀隊,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踏上城牆。”
呼喊過後,城樓上的人果然鎮定不少,不論國家,眾人慌亂的換好了位置,手持長刀的軍士開始胡亂揮舞,將安楚的軍士逼退,就在局勢漸漸得到控制的時候,城牆下傳來裂帛一般的琴音,如同燃燒的野火,初時只是星星之火,漸漸變成燎原之勢。
也許是受了琴音的蠱惑,安楚的軍士攻擊得越加兇狠,站在城牆邊的守城軍士發瘋一樣的揮舞著長刀,將進攻一次一次的逼退,混亂中,不知從什麼地方射出一支紅羽的箭,燃燒著火焰直奔站在城樓上指揮的侯青雲,站在一旁的鄭重湘伸手將侯青雲拉到城牆下,那支箭正中一個軍士,箭火迸裂開來,內裡的硫磺四下散開,沾到四周士兵的身上,碰到火之後,那些士兵轉眼就燒成一個火球,慘烈的叫著,四周計程車兵想救他們,但那些正在燃燒的人身上的火立刻就蔓延到四周計程車兵身上,轉眼城牆上就燃成一片火海。
待侯青雲站起身子,滿目都是安楚士兵燃燒著火焰的軍服,而且還有更多計程車兵從高臺上跳下進城牆,伸長脖頸,更多的安楚士兵正攀爬在高臺的粗木間,準備透過高臺進入城內,鄭重湘拉著侯青雲,“王爺,先退下城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