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累了,就睡一會兒吧,”問。風持著馬韁的手鎮定如恆,他如同鐵人一般,永遠不覺得疲憊,“傍晚的時候,咱們就能到升若國的第二大的城市潘淵,因為那裡臨海,所以海產豐富,還有一種魚叫鱗脂,非常的美味。”
“好啊,”昏昏沉沉的靠在問風身。邊,“到了潘淵,我們去用鱗脂。”
嫣然睡著了,問風拉停了馬,跟隨在身後的寧不凡。加快了速度,轉瞬間到了馬車旁,目光飛快的掃過嫣然,點頭示意,“主公,有事需要處理?”
“不凡,”姬問風微微一笑,“我小的時候曾經看過一本。書叫天工開物,裡面記載了很多神奇的東西,其中有一種可以剋制下唐國的武器,但是我沒有辦法做出來,但是有一個人可以,我只知道他住在潘淵,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三日,我三日之後會和嫣然乘船到下唐國。”
將嫣然在車中的床榻上放好,退出車門,寧不凡。仍然侯在車邊,姬問風揚了揚眉,“怎麼了?”
“主公,”寧不凡面。沉似水,“我原以為你陪大帥到邊越,是一心一意想為她治病,現在才月餘,你讓我去找這個人……”
“不凡,”姬問風暗中嘆息,滿面笑意,“你覺得你這輛馬車能讓嫣然支撐到邊越嗎?我實話實說,不能,嫣然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只要太極箭留在嫣然體內,它就會不斷的吸取嫣然的精血,我找這個人,有兩個用意,其中一個是想讓他幫忙製造可以剋制下唐國武器的用具,另外一個,便是想讓他幫嫣然制一輛馬車。”
只覺得寧不凡注視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懷疑,但他仍然撥轉馬頭,快速消失在遠處,姬問風跳上馬車,揚鞭驅馬,果然在傍晚時分到了潘淵國的城外。
守城的軍士很粗魯的搜查著想要進城的百姓,不時從百姓的竹籃裡拿走百姓挑到城裡賣的東西,姬問風徑直將馬車趕到了城門邊,守城的軍士大怒,可是抬首一見姬問風,只覺得一股莫明的壓力鋪天而來,強行將湧到嘴邊的髒話嚥下。
“下車接受檢查。”軍頭的聲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這是慣例。”
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子,姬問風在手中輕輕掂了掂,“這些慣例夠了嗎?不僅僅是這輛馬車,還有其他的百姓。”
那兩錠銀子足有上百兩重,眾軍士面面相覷,軍頭似乎仍在猶豫,姬問風已經伸手將銀子拋到他懷裡,“讓開吧。”
緩緩移開了腳步,眾人眼睜睜的注視著馬車揚長而去,回過神來,只覺汗如漿出,伸袖抹去了冷汗,只覺得是從噩夢中掙扎著清醒一般,幸好懷裡的銀子是真的,在夕陽下閃爍著淡紅的光,眾人無心再檢查剩餘的百姓,反正他們的面目在漫長的守城生涯中早已熟悉,軍頭揮了揮手,“讓他們進去吧。”
問海樓
潘淵城中最大的客棧,這裡有最乾淨的客房、用過一次就被丟棄的,來自下唐上好的絲綢被褥、城中最伶俐的小廝和聲音最美的姑娘清喝伴餐,這樣的待遇當然等閒人是無法享受的,能夠住進問海樓的,非富即貴。
傍晚時分,問海樓的夥計如常一般將海中香魚腹中的魚膏製成的燈籠掛在問海樓外,剛剛掛好左側的燈籠,夥計只聽見身後馬車聲響,一股寒意隨之而來,好奇的轉過身,卻是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雖然大,但是用料一般,連最普通的裝飾花紋都沒有,難道又是那些外來的泥腿子想混進問海樓?
整肅好心情,夥計滿面堆笑,這是問海樓的鐵規,即使是那些問海樓不歡迎的客人,也得笑臉相迎,好言將他們送走。
一個高大的男子從馬車上跳下,普通的青布長袍,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待他轉過身來,這才發現他面容俊美,一雙眼睛神采飛揚,令人不敢逼視,他對那個夥計微微一笑,返身拉開馬車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