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嫣然慘白無血的面孔痙攣著。 眼睛瞪大,驚懼的看著宮門,“福安,小若回來了,去開門。 ”
“福安,”商不忘緊緊拉著嫣然的手,高聲道:“福安,不要去。 嫣然,你醒過來吧,小若已經去了,他已經去了。 ”
“去哪裡了?”嫣然緊張的回過頭,嘴唇失去了最後一絲顏色,慘白的面容。 唯一的顏色只有漆黑閃亮地雙眸,“小若去哪裡了?不忘,我們去接他,我們…… ”
“嫣然,”商不忘用力的搖晃著嫣然,“小若死了,他死了…… ”
“沒有,沒有,”嫣然用力的掙扎著,滿面通紅。 “他沒有。 他出去玩了,他只是出去玩了…… ”
“嫣然。 ”商不忘從嫣然固執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絕望,他明白她清楚的知道小若已經去了,只是她不敢相信,只是她頑強的抗拒著那個噩耗,她希望那只是一場惡夢而已,他心酸的把她抱在懷裡,眼淚潸然而下,柔聲道:“嫣然,一切都會過去的,小若去了,也許對他來說更好,他再也不用面對人世間地種種殘酷,他永遠也不會明白世人的惡毒,他…… ”
“不要,不要,不要,”嫣然拼命的搖頭,“不忘,你不明白,小若沒有去,我感到了,真的感到了,他還在我身邊,剛才他還在我身邊笑,他的手暖暖的,你摸,你摸,是不是我地手很暖?那是小若的溫度。 ”
嫣然把手放在商不忘的掌中,那樣的冰冷,商不忘緩緩的蜷縮起手指,覺得自己如同握著一塊玄冰,嫣然蒼白得隱隱透出淡淡青色的面頰閃爍著不祥的光輝,“不忘,你感到了嗎?是小若,你感到了嗎?”
“嫣然,他已經死了,”商不忘狠下心,緊緊閉上眼眸,再猛的睜開,瞪大眼睛,一字一頓,如同要將他說的話刻進嫣然耳中一般,“嫣然,小若已經死了,被人毒死了,你必須清醒過來,你必須清醒過來。 ”
“走開,你走開,”嫣然用力將商不忘推開,她蜷縮排床榻中,似乎那樣就能保證她不受到傷害一般,“小若沒有中毒,只是肚子痛,他只是說他肚子痛。 ”
“娘,靖若肚子痛,”嫣然猛的低下頭,是小若,是小若,他躺在自己臂彎裡,那麼地幼小,幼小得令人覺得他所受地折磨是天的罪過,因為疼痛,他地臉是青色的,薄薄的青,透著藍,“娘,靖若好痛。 ”
因為掙扎,小若很快已經沒有了力氣,他無力的垂著眼眸,小手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太醫呢?”嫣然突然從床上躍起,雙手抱著枕頭,瘋狂的大叫著,“太醫呢?他到哪兒去了,太醫去哪兒?他怎麼還不來?他為什麼還不來?”
“娘,靖若累了,靖若痛得好累了,”懷裡的小若突然睜開眼睛,嘴角有一絲一絲的黑血,他勉強的擠出半個笑容,“娘乖乖不哭,靖若痛你。 ”
“不要,不要,”嫣然抱著枕頭,拼命的搖頭,“不要,小若,你不要睡,娘不哭,娘乖乖不哭,小若…… ”
啊!嫣然突然爆發的哭聲如同撕裂了心肺一般,她撲倒在地上,哭得連聲音都嘶啞了,她哭得那般絕望,哭得如同這世上再無任何的留戀,商不忘坐在她身邊,輕輕撫著嫣然的頭髮,那麼輕柔,彷彿不願意驚醒她的美夢一般。
哭得昏了過去,醒過來,又一次哭昏過去,商不忘也不勸阻,一任嫣然痛哭,他只是輕輕的、輕輕的撫著她的頭髮,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的宮門,福安透過淚眼看過去,他的神情似乎也在默默的說,“福安,去開門,小若回來了。 ”
終於睡著了,即使在夢中,嫣然仍在哭泣,她的手仍然痙攣般的在身邊輕輕拂動,商不忘沉默的走出帳簾,沉默的看著同樣沉默的站在帳外的姬無塵,短短的數日,姬無塵也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