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市,張大虎徑直找到自己相熟的幾個流氓,打聽城中哪兒有房子出售,那幾個流氓表面笑逐顏開,心裡的算盤卻啪啪作響,看他們的神情,張大虎也知道他們明白自己不能循正途買房,所以準備狠賺一票,現在這事兒先放一旁,待看了房子再說。
“張爺,您看,這房子可是上京城最好地所在了,”流氓滿面堆笑,指著上京河邊的一座院落,“您看看,出門見水,房子四周種滿了花木,房子的格局好,當年可是安道衝的一處居所,如果您要,咱們價錢好商量。 ”
房子的確不錯,推開門,便是一道刻著海上日出的照壁,繞過照壁,是三進地大院落,房屋有了一些年頭,但修葺得當,看上去有六成新,屋子裡的用具和陳設一應俱全,更難得的是用具和陳設竟然是全新的,所以張大虎一眼便看中了這個院落。
前後看完,張大虎心裡已經盤算了一個價錢,按照贏仲給虎彪的銀票金額是綽綽有餘,不過那疊銀票中的龍票卻不能用,虎彪給的銀票遠遠不夠,得想個辦法……
“張爺,怎麼樣?看了幾處,這裡算是最好的吧,”流氓察言觀色,似乎感應到張大虎沒有足夠的銀子一般,連笑容都顯露出一種輕視,“要不您回去和虎爺商量商量?”
真是龍游淺灘被魚戲,張大虎越想越惱,看著那流氓的笑容,只覺得心頭火直冒,忍不住拔拳相向,那流氓高聲驚叫,然後站在原地哈哈大笑,“張爺,沒錢還想打人嗎?這不是咱們經常用地伎倆,怎麼今日變成是您了?”
越想越怒,腦海中一切地意識都遠去了,張大虎顧不得其他,提著拳頭就衝上前去,口中唸唸有詞,“若不是為了仲爺,虎爺能受你這樣的輕賤?”
“等等,等等,”流氓向後狂退,等到了安全地地方,他滿面驚訝,“張爺,剛才您說的仲爺是不是六扇門的總捕頭贏仲?”
“是,”張大虎心下懊悔適才嘴快,不過這些傢伙遲早都會知道買房子的人是仲爺,既然如此,就不隱瞞了,這些人雖然是下三爛,不過所謂盜亦也道,他們的嘴還是嚴的,“仲爺家裡遭了大難,不便住在家裡,所以想…… ”
“你怎麼不早說啊!”流氓一拍自己的大腿,“張爺,麻煩你跟我回去一趟,你放心,這屋子就賣給仲爺了,你說多少銀子,就多少,咱們決不還價,不過你得跟我去見一個人。 ”
穿行在上京城的窮民區,雖然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張大虎看著那些低矮的房屋和骯髒不堪的男人、女人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竭力的忍住不適,快步跟在流氓身後,也不知走了多久,流氓終於在一幢破爛的小屋前站定了,恭敬的垂首而立,“陳爺,您要見的人來了。 ”
“讓他進來吧!”蒼老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威嚴,“你在外面等著。 ”
走進那面骯髒的布簾,一股藥味沖鼻而來,張大虎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嘴,覺得失禮,又忙放下,那個老人似乎看到了張大虎動作,聲音裡帶了些許的笑意,“你上來吧,沒關係,這屋裡的藥味連我都要受不了了。 ”
緩步踏上木樓梯,張大虎在心裡暗中猜測這老人的身份,看那流氓的神情,應該是這裡的頭兒,不過他說話很客氣,也許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是平易近人。
上了二樓,張大虎吃驚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的老人,他也許已經有一百歲了,頭髮梳理得很整齊,和這裡的人截然不同,他很乾淨,看得出經常修剪指甲,雖然已經是秋天,但是還未冷到要升火盆的地步,他床前,卻擺放著兩個火盆。
“坐吧,”老人伸手指著一把木椅,“小六,給他一碗茶。 ”
一個豔麗的女子從黑暗中走出,穿得風流妖嬈,張大虎不敢多看,垂下了眼睛,等香風過後,這也抬起頭,伸手捧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