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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囂似乎已經遠離而去,君士坦丁內唯有諾貝區會有如此的安靜氣氛,衛隊的腳步聲整齊而輕盈沒有刻意宣揚的招搖,馬車轉過一道彎,緩緩駛進了一座府邸。

溫德索爾家族公爵府,這個帝國首屈一指的上位貴族的宅院最近即使在炎炎夏日仍然氣氛降如冰點,不過這輛馬車的駛入似乎終於帶來了一點生機。

我的父親,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墨菲斯略微出神的思考著,老帕法並沒有向他陳述過多關於他父親的事蹟,所以他無法在腦海中拼湊出“父親”這個本該偉岸的形象。

當馬車緩緩停下,老管家輕輕開啟精美的木質車門時,墨菲斯深呼一口氣,將一路握在手中的短劍插入劍鞘,起身走下馬車。

入目是一片翠綠色的草地,腳下白色大理石鋪就的地面明光可鑑一塵不染,不遠處有著比想象中還要精緻漂亮的巴洛克式府邸,門前噴泉中央有著一位等身大小的騎士雕塑,騎著戰馬的形象神勇異常,身穿重鎧而沒有佩戴頭盔,手中的長劍指向前方,飽經風霜的面龐透著堅毅與決絕,似乎就是一位貴族騎士應該有的範本摸樣,身下的戰馬一直蹄子揚起——在拜占庭的雕塑中,這代表著這位騎士是在戰後因身負重傷而犧牲。

溫德索爾的先祖?

墨菲斯目光微微平時前方,公爵府前那個身軀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

深棕色的頭髮,碧綠的眼瞳,阿卡爾?溫德索爾,這位帝國公爵與旁邊那騎士雕塑有著七分神似的面龐。

黑色的衣飾典雅而透著高貴,氣質不怒自威,讓四周的氣氛微微凝重。

面對這位自己的私生子,阿卡爾公爵的表情近乎沒有變化,只是眼皮抬了抬,沉聲道:

“或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從現在起,我會履行父親應盡的義務。”

意料之內的見面,略微冷淡的對話,墨菲斯抬起頭,望著這位身軀偉岸的帝國公爵——或者說自己的親生父親,嘴唇微微翕動,卻不知該說什麼。

“帕法會教給你應該學會的東西,如果有問題,隨時來書房找我。”

公爵的聲音渾厚,帶著軍人特有的命令式風格——即使身為貴族,在面對墨菲斯的時候卻沒有用那種圓滑腔調,一位曾經參與過戰爭的貴族,總是會從內心摒棄那些虛偽的陳辭濫調的。

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兒子呢,所謂父愛,永遠比母愛來的深沉晦澀,也更難讓人理解。

彷彿毫不熱情的問候和短暫的見面禮讓墨菲斯有種奇怪的感覺——既不會幼稚到委屈或感動,又不會深沉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他望著公爵父親略顯沉重的背影,卻有一種宿命般的預感。

眼前的人,到底隱瞞了多少自己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知曉的秘密呢?

老貴族的一生永遠是一部讓人難以想象的晦澀書籍,墨菲斯或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輕輕地翻開這本書,感嘆於某一頁驚世駭俗的內容,但是此刻的他只會淡然轉身,在老管家的帶領下走向那間公爵府新準備出來的房間。

這一年,十五歲的墨菲斯決定自己還是安安心心的在這個貴族少爺的位置上待著吧,這個世界終究不會因為自己的意願而隨意改變的——但是若干年後他卻明白,蝴蝶的翅膀扇動,帶起的或許就是一場風暴——

什麼是貴族?

在平民眼中,那是另一個需要仰望的階級,他們吃著更好的食物,住著更舒適的床鋪,至於更多?他們想象不到,因為很多東西涇渭分明,貧民的想象會因貧窮而無法插上翅膀。

墨菲斯的房間位於公爵府內的一棟獨立小樓,說小,只是相對於這裡其他的建築物來說的,身處三樓臥室的墨菲斯可以看到堪稱賞心悅目的後花園和修葺的整整齊齊的草坪,以及不遠處那片安靜安置著溫德索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