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永遠是公平的,在幸運女神造訪自己的那一刻,她的孿生姐妹厄運女神往往正在身後冷笑。
沉默的站在血泊之上,墨菲斯略顯瘦小的身軀**著上身,黑色的魔紋與染血的雙手充滿了異端才有的邪惡與血腥。
雙目有微微的失神,一雙清亮的眸子望著地面上的屍體迷茫片刻,隨即重新找到了焦點。
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隨即戛然而止。
難道今天自己經歷的事情還不夠多麼?
他轉過身,眉頭微微皺著,警惕的望向了來人。
一匹低調的黑馬靜靜佇立,那是正統的溫血軍馬,外表特徵讓墨菲斯明白這是整個胡克郡都不曾出現過的優秀坐騎。
從馬上跳下來的人有著梳理整齊的灰白頭髮,一身衣袍黑灰相間,看似毫不起眼,卻與那些遊走於鄉鎮間的傳教士截然不同,布質因為淡淡的光澤而顯得異常華貴,絕非一般人家所能有。
一絲不苟,這是墨菲斯唯一的感覺。
他在自己的村莊裡沒有見過這種人,更不知道這種昂貴服飾的具體價格——低頭默默地拾起了那柄刺客至死握在手中的匕首,他擺明了自己的姿態。
而對方則看起來毫無敵意。
看上去足有五十歲的老者邁著有力的步伐走向了墨菲斯,隨即在距離他十米的距離站定,眼中似乎根本沒有看見那地面上的屍體,反而饒有興致的盯著墨菲斯身上的魔紋輕輕讚歎。
“還真是不一樣的少爺呢。”
老人的微笑和煦如同陽光。
他的聲音低沉而毫無進攻性,彷彿是不經意間讓人聽到的細語,雖然年紀不小,腰板卻挺直如松,雙手有著厚實的繭子,但不顯得粗糙,袖口上扣著一枚精緻紋章,規矩異常。
規矩,這個東西距離墨菲斯有些遠了,生下來到現在,他始終生活在一個近乎野蠻而毫無限制的世界中,似乎那些條條框框從出生起就沒有束縛過這個被命運詛咒的少年。
當然,一切到此為止。
“墨菲斯少爺,或許我們的見面有著一些巧合,但是我確認自己並沒有來晚一步,溫德索爾家族的血統在您身上體現的尤為完美,當然——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老人優雅的躬身行禮,動作如同標尺般精準,聲音平穩而清晰。
“帕法?雷諾,溫德索爾家族公爵府管家,稱我一聲老帕法就好。”
墨菲斯手中緊握的匕首並沒有鬆開半分,反而輕輕捏緊了。
沒有人能確認眼前的一切是否都是營造出來的陷阱,即使墨菲斯只有十五歲,即使他走過的路還沒有某些擅長陰謀論的老傢伙跨過的橋多,但是並不代表他會在這個充滿危機的世界中隨意相信一位陌生人的話語。
更何況,地上的兩具屍體已經證明了自己面對的事情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信任不要太多,被背叛和輕信所埋葬的屍體早就鋪滿了整個帝國乃至人類的發展史,墨菲斯後撤一步,毫不客氣的做出了準備攻擊的姿態。
十米,這是一個奇妙的距離,不會讓人產生過多的警惕與敵意,又不會顯得過於疏遠,至少在這片距離森林三十米遠的空地上,帕法雷諾保持了一個讓墨菲斯有些為難的距離——這個少年現在微微出現了猶豫:是進攻?還是撤退?
帕法雷諾替他做出了回答。
這位前一刻站立原地的老人猛然一抬手臂,隔空十米對著**著上身的墨菲斯一揮——空氣中彷彿有什麼東西閃過,繼而便是“噼啪”的爆鳴聲!
墨菲斯如遭雷擊,身體彷彿毫無重量的飛了出去!
旋轉著飛出去的他用盡全力在落地前的瞬間扭轉過來,如貓科動物般四肢撐地,狼狽異常,一雙眸子緊緊地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