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麼?”
墨菲斯猛然驚醒,彷彿前一刻還在科倫斯瀑布下的深潭中被冰冷河水淹沒,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同缺氧的魚。
壓抑,沉悶,痛苦。
腦海中尚且迴盪著唐吉坷德的話語,眼前出現了無數他曾經直面死亡的場景,科倫斯瀑布撲面而來的水流讓他終身難忘,當時身體彷彿被撕裂的劇痛清晰而永世難忘。
等眼前的一切情景消失,視野的焦點聚集在身前時,墨菲斯才恍然發現自己仍然身處“最終教條”之內。
冰冷的石壁,被自己撞擊兩次而毫無任何破損痕跡,薩弗拉斯權杖依舊在眼前的卡槽內緩緩散發著光芒,那位如同雕塑一般的人類——該隱,依舊保持著沉思的動作。
試圖坐起身的墨菲斯因一股劇痛而重新躺回了地面,他睜大眼睛望向了頭頂,心下茫然——自己沒有死?
還是已經死了?
他握了握左手,滑膩的感覺源於尚未乾涸的血液,右肋被圓桌騎士瓦格蘭刺破的傷口極其嚴重——在昏迷前的一瞬間,那個已經舉起魔鋼短劍的騎士沒有動手殺死自己麼?
“我們改主意了。”
依舊沙啞的聲音,墨菲斯費力的轉過頭,看到的是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袍人們,那面頰蒼白而一臉戲謔的諾丁一世低頭看著自己,蔑視而不屑。
“告訴我們你手中聖槍的來歷,和契約的物件,年輕人,你可以選擇死亡,或者永恆。”
手持魔鋼短劍的瓦格蘭盯著墨菲斯手臂被自己劃傷的那個聖僕契約圖案說道,眼神詭異,似恐懼,又似熾熱。
“那個契約的圖案似曾相識,但是我不確定是否真的是那張卷軸帶來的後果”
奧茲拉?赫拉迪姆手持法杖沉聲對著瓦格蘭道。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後魔紋和權杖之間的聯絡,我可不想被一個忽視的漏洞而導致永恆的奴役,沒人知道這是不是它的又一個陷阱。”
jīng靈王子路迪諾?月影的話語腔調略有怪異,說話的時候嘴唇幾乎沒有動,聲音卻yīn柔無比。
這些被困在權杖中的靈魂沒有貿然處死已經重傷的墨菲斯,卻是在討論著幾個看起來嚴肅無比的問題,讓從回憶中緩過神來的墨菲斯感到莫名其妙。
低頭看了看,他左手的聖槍被丟在了一旁,卻無人敢去觸碰,可是這種情況自己能怎麼辦?
左臂聖僕契約的圖案被瓦格蘭一劍豁出了不小的傷口,翻開的皮肉已經停止流血,墨菲斯本身的大騎士強悍恢復體質讓他得以不死於失血過多,可是這種情況根本無法談及反抗,如同砧板上的肉一樣待人宰割。
“嘿,老傢伙,我可以選擇永恆?”
墨菲斯最終停止了掙扎,突然問向了教皇諾蘭一世,後者停下了和jīng靈王子的辯論,緩慢轉過頭,一眾人也隨之將視線投到了墨菲斯的身上。
氣氛瞬間冰冷。
“永恆?哦,那真是個誘人的詞彙。”諾蘭一世踏出一步,彎下腰,蒼老的面容早已沒有他身為教皇時的和藹與仁慈,卻只剩下殘忍與冷酷,“和死亡相比,永恆是多麼大的誘惑?永駐世間,如他——”
他伸手指向了始終沒有說話的該隱,後者依舊沒有半點多餘動作。
諾蘭一世對該隱沒有絲毫尊重的意圖,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如此一樣。
“怎麼樣?你真的考慮好走向永恆了麼?”
旁邊的jīng靈王子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刺客奧泰伊爾攔住,一眾人竟突然在此刻向後退了一步。
“從教皇位置滾下來的時候,你的伎倆和現在一樣頑劣。”
一個讓墨菲斯感到不可思議的蒼老聲音響起,這些絕世強者們後退之後,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