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著,低聲問道:“呃…還有事?”
“啊?沒——沒事…不對,有——有…”她像是缺氧的魚,張著嘴,卻一下子想不起來要說什麼。
墨菲斯想笑,卻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笑出來,要不這個情報官恐怕得很長一段時間躲著自己走了,於是儘量保持鎮定的語氣道:“如果沒事,去通報一下修道院和神殿,中午我會去這兩個地方看一眼,別忘了通知貞德和安達利爾,戰爭結束了,可不代表她們要做的事情就少了。”
“是…”
深吸了口氣,依琳達爾如釋重負的接了命令,轉身離開前,卻突然停住腳步,問道:“墨菲斯,戰爭——真的結束了麼?”
“結束了…”
墨菲斯本該充滿自信的回答卻在說完之後顯得有些遲疑,“或許吧。”
依琳達爾離開後,墨菲斯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門已經關上了…一切,都應該結束了吧。”
翻閱完桌面上的檔案,墨菲斯似乎還不太適應這種突然閒散下來的生活,目光在書架上掃了掃,本想拿出《神學大全》的書稿翻看,卻發現了那閒置在角落中的黑色筆記本。
腦海中想起導師黛拉的話語,他不禁皺著眉頭將它拿了下來,曾經只能翻開十幾頁便無法繼續查閱的筆記本,如今在他手中終於可以隨意開啟,只是上面亂七八糟的內容卻依舊讓墨菲斯感覺毫無頭緒。
回憶起當初依琳達爾無法看到他寫下字跡的情景,墨菲斯面色微微一變,聯想到了“法則”二字,隨即毫不猶豫的展開了他的“法則之牆”,並再一次翻閱起了手中的筆記。
這一次,墨菲斯發現上面終於出現了一行行規整而有序的字跡,可是閱讀著這本不知何時寫就的筆記,這位執政官卻漸漸皺起了眉頭。而當一個小時後、墨菲斯終於看完上面所有的內容時,他的面容蒼白異常,冷汗遍佈全身,好似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墨菲斯重新喚來了依琳達爾,揉著自己的眉心,低聲道:“通知所有人,我有些事情需要安排——包括斯嘉麗、康納兩個分部執政官都要來…還有法赫娜,一個都不能少。”
依琳達爾臉色微變,隨即卻聽墨菲斯低聲說出了她最擔心的那個問題…
“戰爭…還遠沒有結束。”
……
三天之後,梵蒂岡。
曾經輝煌無比的梵蒂岡教廷,如今已經徹底失去了往日的榮光,拜占庭的部隊抵達這裡時已經連像樣的反抗都遇不到——宗教雖然通常擁有長久的壽命,但是當所有人都知道教皇成為了“邪惡”的代言詞,而“教廷”則是煉獄生物的盟友時,這個宗教也基本上算是走到了頭。
布拉格教區的卡斯特羅主教來到這裡時,心情許是算得上有些複雜的。
在皮爾斯峰下的修道院時,這位主教還帶領著那位阿奎那親自囑咐過的小修女修行,如今時過境遷,那位註定要大放異彩的修女已經成為了蘭帕德公國的大主教,只待明年君士坦丁教區透過決議,她便是歷史上最年輕的“牧首”了。
是啊,或許“牧首”只有由天使來承擔時,才是最恰當的吧?
年近六十的卡斯特羅主教緊了緊身上厚實的披風,抬頭望了望那堪稱壯觀的梵蒂岡中心,內心也有許些震撼和唏噓…曾經籠罩在這裡數百年的榮光終究要改變了麼?
想到來這裡之前接到的那封密信,他不由得搖搖頭,感嘆真是世事無常。
此次出行是為了完成一個釋出自君士坦丁牧首的秘密任務。因為涉及宗教事務,此行隊伍中並沒有殺氣騰騰的拜占庭軍隊,而是隻有十幾名穿著白袍的宗教裁判所成員護送,隊伍在風雪中行走數天,終於在天黑之前進入了這如今已經無人看守的聖彼得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