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習的女孩子,思考片刻後說道:“契約只是契約,靈魂也只是靈魂,可是‘zì yóu’卻不僅僅意味著你擁有對自己身體靈魂所行使的權力,我想如果單單如此理解,那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不用去追求什麼‘zì yóu’的。”
安達里爾原本有些yīn鬱的表情倏然愣住。
“墨菲斯解除你所有的禁止,可是你卻仍然不滿足於自己受制於靈魂契約,那麼‘zì yóu’對於你而言是什麼呢?看到你反常的走上了街道,失魂落魄的歸來——我想,你可能已經忘記了什麼是‘zì yóu’,又或許你根本不曾擁有過它,而一個不知‘zì yóu’的人告訴我要追求zì yóu,是否荒唐?”
讓娜的聲音永遠是那副平靜的語調,可是她口說出的話卻遠遠出乎了安達里爾的想象——什麼時候一個悶頭悶腦如殺戮機器般的沉默騎士變成了可以和自己探討“zì yóu”的哲學家?
她忘記了讓娜現在存在方式所帶來的最大變化,她更不會知道讓娜的童年遠比自己悽慘了無數倍,“zì yóu”對於讓娜而言才是從小到大一直真正渴望的東西。
“我不需要你的說教來提醒我。”
安達里爾起身離開,可腳步聲更像是逃離。
讓娜望著她的背影,卻是抬手輕輕觸控著自己胸口的那塊痕跡——墨菲斯花費鉅額金幣請人加固的鎧甲不單單是摻入了一些稀有材料,更讓鐵匠在這身鎧甲上鐫刻下了讓娜的名字。
按照一般領地的騎士和領主關係,如果在騎士的鎧甲上鐫刻字跡,通常只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刻上領主的名字,代表著騎士的忠誠,一種是鐫刻上騎士為這套鎧甲命名的名字,意味著這身鎧甲對他有著特殊意義。
而讓娜的名字在被鐫刻上後,墨菲斯只對她說了一句話——“做自己。”
那一刻,這位靈魂騎士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她只明白,自己似乎已經從一個巨大的枷鎖倏然間跳躍出來,走向了一片嶄新的、未知的世界。
“純血龍族不會讓一個凡人知道他們的名諱,所以你不用對剛剛那場戰鬥有任何多餘的想法,打得過就是打得過,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事實就是如此。”
柯立安邁步行走在巨大的山谷內,看也不看身後跟隨的墨菲斯和臉上血跡未乾的海德拉——這頭來自深淵的亞龍已經進化到了亞龍系的頂端,但是顯然它無法對這位其貌不揚的野蠻人有任何威脅,被對方一巴掌打得滿臉開花足夠它記一輩子,好在墨菲斯沒有讓它繼續去糾纏,否則估計少不了被抽筋扒皮的待遇。
誰讓對方是一位等級超越墨菲斯十多級的存在呢?
“那麼,現在我們去哪裡?”
“不過是找個寬敞點的地方罷了。”柯立安很痛快的回答,“我來告訴你如何變強,就這麼簡單。”
沒多久,他停下了腳步。
墨菲斯抬起頭,眼前的山谷一改之前直上直下刀削斧鑿般的摸樣,瞬間開闊了無數倍,彷彿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入目依舊滿是冰晶,頭頂是直通天空的圓形空間,直上直下可能超過了千米之遙,如巨大的死火山般讓人望而生畏。
這裡似乎是山谷的盡頭了。
回憶著那張地圖上描繪的情景,墨菲斯突然發現如果自己繼續往前走,可能就會走到著巨大山脈的另一端——而那裡會有什麼?
史書上記載著大陸曾經遭受過北方蠻族入侵,所謂的“蠻族”並非現在的野蠻人,而是真正蠻荒的“半獸人”,他們的大本營,就是地圖最北方這道山脈的另一端。
“你很著急去救出你心愛的那個人?”
柯立安轉過身,突兀的問道。
墨菲斯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