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陰暗而又潮溼的船艙之中,微弱的燭火在風中不斷地搖曳著,忽明忽暗,光影則在那佈滿歲月痕跡的牆壁之上,詭譎地跳躍和舞動著。
它們就像是一群被黑暗囚禁的精靈,拼命想要掙脫束縛卻始終無能為力。
"這件事情害得咱們主子差點暴露身份,船主僅僅用一句輕飄飄的‘失誤’就妄圖將此事一筆帶過,這樣做難道不覺得有些太過分了嗎?" 只聽見青雨那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聲音驟然響起。
恰似一道凌厲至極的閃電,毫無徵兆地劃破夜空,猝不及防間便狠狠地撕裂了慕容離那原本如絲如縷般緊緊纏繞在回憶深淵處的思緒。
慕容離聞言,不禁微微一顫,如同大夢方醒一般。
他那雙幽暗的眼眸之中所瀰漫著的迷離之色,也彷彿清晨的濃霧遭遇了熾熱的驕陽,正一點一點地逐漸消散開來。
須臾之間,取而代之的便是那猶如千年寒潭一般深邃且冰冷刺骨的目光,這般目光寒冷得彷彿能夠瞬間將世間萬物統統凍結成冰。
此刻的慕容離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衫,衣袂飄飄,隨風而動,宛如暗夜之中悄然出沒的幽靈。
只見他的視線猶如一把削鐵如泥的刀刃,帶著令人膽寒的寒意,毫不留情地直直落在了船主的身上。
然後,自上至下地緩緩移動,一寸接著一寸,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之人來。
那眼神犀利得彷彿能夠透過船主的身軀,直接洞悉其內心深處最為隱秘的角落。
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緩慢地牽扯著,漸漸地勾勒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這笑容就好似冬日裡凜冽刺骨的寒風,冰冷得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所過之處,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承受不住這般嚴寒,紛紛凝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本宮要的可是那宋嬌嬌,你竟然膽敢如此肆意妄為,隨隨便便找個什麼阿貓阿狗就妄圖矇混過關,來搪塞本宮。”只見慕容離輕啟嘴唇,口中吐出的話語低沉而又充滿威嚴,宛如一聲聲驚雷在船主耳邊炸響。
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仿若千斤重錘一般,毫不留情地狠狠地砸落在船主那顆早已惶恐不安的心上。
此時的船主,被嚇得渾身如同篩糠一樣劇烈地顫抖起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那寬闊的額頭上滾落而下,砸在地面之上,發出極其細微卻又清晰可聞的聲響。
他慌亂失措地如搗蒜一般連連磕頭,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大人息怒啊,大人息怒!都是那些個愚蠢至極的傢伙們把事情給搞砸了,小的一得知此事,立馬就派人將他們五花大綁起來,關在了那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小的保證一定會對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嚴懲不貸,好以此來消解大人您心中的憤恨之情吶,請大人饒過小的一命吧!”
“還望大人看在小人鞍前馬後的苦勞之上,並且小人也真心誠意想要將功補過,您就發發慈悲,高抬貴手,饒過小的這一回吧!小的真真是一時疏忽,犯下了這等無心之失啊!”說話間,他不住地磕頭求饒,額頭已然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不一會兒便磕出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印子。
慕容離卻是冷哼一聲,那聲音冰冷而又輕蔑,彷彿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
他那雙狹長的眼眸裡,此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不屑與厭惡之色,就像是看到了一隻令人作嘔的臭蟲。
只見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聞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味道,滿臉嫌惡地道:“將功補過?哼,你倒是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這副德行,也敢妄言將功補過?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有何能耐能夠做到將功補過?難道你以為自己有本事把宋嬌嬌毫髮無損地給本宮殿下送來嗎?亦或是你覺得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