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顧命大臣逼著軟弱的東太后以小皇帝載淳的口吻擬旨一份,斥責勝保和譚廷襄。 聖旨內容是斥責勝保和譚廷襄違反祖制,禍亂朝綱,均交部議處。 擬完聖旨,東太后回到宮中,已經是心如刀絞,心力交瘁,淚如雨下。 她萬萬沒有想到。咸豐皇帝屍骨未寒,八位顧命大臣就開始逼她擬旨,欺負她們孤兒寡母。 肅順等人咄咄逼人的架勢讓東太后心寒。 東太后想不明白,就勝保和譚廷襄的兩份請安密摺,他們就拿著雞毛當令箭,逼迫她擬旨,斥責這二位重臣,這成何體統,她連做主的權力都沒有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人也太猖狂了。 東太后想,像這樣發展下去,肅順他們就會更加飛揚跋扈。長此以往,她還有說話和做主的權力嗎,她不就成了傀儡皇太后了嗎。 想到這兒,東太后淚如泉湧,心如刀絞。今後我們孤兒寡母,何處是我們的安身立命之處。 西太后憤然離開議事廳,回到寢宮,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東太后軟弱無力,常常怕得罪八位顧命大臣,緊要關頭處和稀泥,平息戰火。 她一個人和這些人單打獨鬥,有點勢單力薄,抗衡不過。 恭親王奕欣又不在這兒,只能讓這些人飛揚跋扈,橫行霸道,恣意妄為。 安德海見主子悶悶不樂,關切地問:“皇太后,您不必為這些人生悶氣,您要學會釋放心情,您還年輕,他們已經老了。您有時間和精力與他們較量,您和他們耗著,看誰能耗過誰。您熬不死他們才怪呢。” 安德海的一番話,使西太后心情一下子好多了,通透多了。是啊,她比這幫老臣們年輕,她有的是跟他們鬥爭的時間,她就不相信鬥不過他們。 西太后看著男扮女裝的安德海,心生感激。眼前站著的這個太監,就是她最忠實的僕人,對她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多少年來,使他一步步幫助她從秀女成為嬪妃、貴妃,直到現在的皇太后。 這每一步的前進都離不開安德海的幫助,他無條件的幫助她,毫無怨言,在所不辭。 不管她處於什麼劣勢下,安德海始終都和她站在一起,並肩作戰,可謂同命運,共呼吸。 她突然感動得哭了,這是她第一次被安德海感動得哭泣了。 她從軟榻上下來,走過來,緊緊地抱住安德海。 此時,她覺得安德海這個懷抱是多麼的溫暖,她是多麼的無助,只有這個懷抱才能給她一種安全感和依靠感。 她在這樣獨立無助的時候,是多麼需要這樣一個懷抱,給她一點點的溫暖和安全,給她一點點的依靠和鼓勵。 安德海也默默地抱緊了西太后,他感覺到西太后“砰砰”的心跳聲,還有像小兔子一樣跳個不停的顫抖著地豐腴胸脯。 兩個人擁抱了一會兒,很快就分開了,國喪期間,萬萬不能亂來。 “小安子,你已經盡力了,姐姐我心裡有桿秤,我記著你的好處,以後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太后娘娘。小安子現在已經很知足了。” “小安子,你若不是個公公,我保準會舉薦你做大官的,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保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只可惜,你是個公公,我們只能以姐弟相稱。不過,這也是老天爺賜給咱倆的緣分。” 安德海被西太后的一番話感動得淚眼婆娑,不知所措。 西太后因為肅順等人斥責勝保和譚廷襄的“請安密摺”,使她大為不滿,非常生氣。 再加上東太后的軟弱無力與和稀泥的方式,以及對八位顧命大臣無原則、無限制地忍讓,使八位顧命大臣更加肆無忌憚,飛揚跋扈,恣意妄為。 這些煩惱的事情攪得西太后心煩意亂,鬱鬱寡歡。 可是,沒想到,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又有人站出來為她們撐腰鼓掌。 這個人就是山東道監察御史董元醇,他給皇上奏了一道奏章,建議“皇太后暫時權理朝政”。 他認為此時應該由兩宮太后垂簾聽政,同時從親王中選派一兩個人共同輔佐幼皇,而且再給幼皇加派一兩個師傅,共同輔佐幼皇治國理政。 當然他的這個建議不是信口雌黃,而是有它的理論依據的,其理論依據就是“事貴從權,理宜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