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展顏一笑,丹唇微啟:“玥玥,羅祺也非有意的,橫豎阿呆無事,你只須與阿呆說清此事即可。”
他本就生得天人之姿態,再這麼引人犯罪地一笑,阿呆的斗室立刻蓬蓽生輝,滿室生花。羅祺抬眼盯著他,手中緊握扇柄,眉宇間的黯淡又加深了幾分,薄唇抿的死緊。
萌紫搞清了阿呆喬氣的原因,遂放下心來,她哪知道屋內氣氛詭譎,只是對阿呆道:“阿呆,你給我聽好了,羅祺是騙你的,我怎會捨得將你換銀子花?你原主人云遊四海,早不知在哪裡得道面仙了,哪裡會來這裡?”她也不管阿呆聽不聽的懂,撿些話兒解釋了一通。
阿呆仍然紋絲不動,毛茸茸的猴耳朵偶爾動一動,表示它其實是醒的,並沒有睡著了。
萌紫玥對這個傢伙頗有些無可奈何,它縱然聰明又機靈,但畢竟是隻猴子,指望它一下子就懂是不可能的。她正待耐心的解釋幾句,文燦恭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爺,屬下有要緊事要稟報。”
聽到要緊事,羅祺和萌紫玥皆是心中一驚,瞬間都想到了盜匪或者孟虎的人,所幸都沉的氣,並沒有半絲慌亂顯現在臉上。羽千夜眼裡有著與他外貌不相符的穩重和淡定,對著萌紫玥莞爾一笑,“玥玥,來。”
文燦言簡意閡,大意是湮國的一隊精銳人馬,不知為何事秘密來了南水城,在離棲鳳鎮六十餘里的一座山上,被人用陣法圍困了兩月餘,終至彈盡糧絕,於昨夜被人悉數殺死在山上,無一活口。兇手手段毒辣陰險,性子極其殘忍暴戾,那對人馬死狀極慘,血肉橫飛,令人不忍目睹,尤其領隊之人,非但頭顱被人割走,其屍身更是被斬斫成一片片,一段段,只差剁成肉醬了。
羽千夜和萌紫玥聽完之後,神色各異,或多或少都有些訝然。
羽千夜覺得湮國既有精銳人馬出動,皇上為何未曾支會過自己?曾幾何時,四哥做事要瞞著自己了?還有,這隊人馬來南水城所為何事?是為自己而來,還是有別的意圖?
萌紫玥神色冷清,目光清澈而微寒,偏頭瞥著羽千夜,淡淡地道:“這隊人馬恐怕是羽寰派來尋你,或是保護你的人吧?”
羽千夜斂起斜飛的長眉,悄悄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輕聲道:“不會,他們被圍困兩月有餘,倘若是來尋我,會有特殊的訊息和訊號發出,至於保護我,就更沒有必要了。再說,那時我身在湮國……”
萌紫玥伸出纖指將風兒吹拂到臉上的青絲勾到耳畔,凝眸遠眺,緩緩地道:“是與不是,一查便知。”
……
卻說宗瀚踏著重重的步伐,忍著滿腔的怒火,悻悻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芸娘穿金戴銀,早已梳妝打扮好了,正倚在房門口翹首以盼,乍一見到他高大的身影,立刻如穿花蝴蝶般向他撲來,嬌滴滴地喚道:“瀚郎,這麼早你去哪兒了?”
宗瀚巧妙的側開身子,避開她的撲抱,沉著臉,心煩意亂地道:“芸娘,要我重申多少次你才能記得住?往後,你須得恪守身份,莫要人前人後的纏著我,令我難做人。”言罷,他丟下芸娘,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芸娘臉上的神情一僵,目露失望之色地駐足在原地,隨後又怔怔地望著宗瀚昂藏的身影發呆,她委實不明白,宗瀚為何能這般輕巧的斷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們曾患難與共,亦曾濃情蜜意,歡聲笑語……可一切彷彿如過往雲煙一般,轉瞬即逝。
宗瀚信誓旦旦話語還回響在她的耳畔,他說過,族人和他皆不會忘她的功勞,可此時此刻,面對宗瀚的冷臉,以及他聲色俱厲的拒絕了她數次的親近之後,芸娘只感覺到絕妙的諷刺!突然,宗瀚和薩覡師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她的耳中。
薩覡師的聲音雖然難聽,卻很淡然:“族長,稍安毋躁,碰壁這種事情早有所料,勿須為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