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公領著幾人,從漆黑的後院一路到了前樓,才跨進後門,這樓裡燈火輝煌,人頭攢動的景象就吸引了馮程遠幾人的目光,三人一路眼花繚亂的看著。
只有這個經歷過前世酒吧的李均竹,專心致志的扶著楊成泰,偶爾與帶路的駝背聊幾句,全程都沒有給扇著扇子圍上來的姑娘們一個眼神。
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引得前來迎接的老鴇心裡咯噔一聲,收起準備調笑幾句的心思,把圍上來搭訕的姑娘們都驅離開,這打頭的這位,可不一般。
「不知這幾位公子,今日是來瞧哪位姑娘啊,我們樓裡最近可是來了不少好看的姑娘呢。」老鴇濃妝艷抹的臉上竟是矯揉造作的笑,李均竹好像都看見了臉上香粉正往下掉著渣
忍住了一身雞皮,李均竹眼眸一眯,「我們幾人今日前來,當是尋歡作樂來了,聽我同窗說起,樓裡最近新來了一位姑娘,成泰,你來給老鴇說說是哪位姑娘啊。」
被突然點名的楊成泰擰眉說道:「是一位叫艷紅的姑娘」他心裡他是極不願水瑤叫這個名字的,可他清楚現在李均竹几人是在幫他,他不能衝動壞事。
「咦?你不是今天來趙艷紅的窮書生嗎!你們這是」看出面前這位衣衫凌亂的書生,就是下午前來鬧事之人,老鴇剛還諂媚的臉驟然變的冰冷。
「呵呵。」看老鴇這架勢,李均竹輕笑:「我這同窗不懂這青樓的規矩,還望老鴇海涵,程遠」
馮程遠會意,從腰間的荷包裡倒出錠銀子,也沒看多少,隨手甩給了老鴇;「這是我們為先前同窗的魯莽賠罪,伺候好了,賞還在後頭呢。」
顛了顛手裡的銀子,老鴇滿意的帶著幾人上了二樓,「幾位公子可真有眼光,我們這位艷紅啊,可是上月才正式掛牌迎客呢。」
「說起這位艷紅姑娘啊,可是咱們萬花樓有有名的解語花呢,什麼探親,寫詩,可都拿手呢,你幾位真是好眼光。」
皺了皺眉,李均竹忍著身旁傳來的陣陣膩人的香味,心裡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姑娘不像是被迫呆在這裡的樣子啊。
「來來來,幾位公子注意著,公子您看,您幾位就一位艷紅,能伺候的過來嗎?要不再給您找幾位不輸艷紅的。」帶著幾人左拐右拐,老鴇的眼神始終是看向李均竹。
「您費心了,我等今日如要是為敘舊而來,艷紅姑娘一人足矣,下次再來之時,定會麻煩老鴇您。」跨上最後的臺階,李均竹從懷子摸出早準備好的銀子,輕輕遞到了老鴇的手中。
喜出望外的老鴇推開眼前的房門,躬身請幾位闊綽的公子入內,自己則輕輕帶上了房門,轉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這幾位公子不管今日是來幹嘛的,出的起銀子就行,笑呵呵的顛著手裡的銀子,老鴇身形輕快的走下樓去。
房門剛一關上,剛還一言不發的楊成泰疾步走上前,朝著裡間屏風後面的人影嘴裡不停的呼喚著「水瑤,水瑤。」搖晃的身形無一不昭告著他你內心的起伏。
屏風後站著的人影身形一頓,像是猶豫良久,一個滿臉是淚的姑娘才踉蹌著走了出來,看這姑娘穿著實在單薄,李均竹几人連忙錯開了視線,韓放乾脆上前關上了裡間的門,幾人才自在了些。
聽著裡間傳來壓抑的哭聲,分不清是誰的,或許兩人都有,坐在桌前的幾人面面相覷,紛紛端起端起桌上的茶水遮掩自己的尷尬。
端著茶,李均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楊成泰的樣子,應該是半年前了,自己這次出手幫助楊成泰是對是錯呢,他不敢肯定,可他甚至還拉上了自己的朋友。
他推開身邊之人時的動作現在還歷歷在目,這讓他無法視而不見,攤開自己雙手,手心裡都是汗。
這「冷酷的氣質」我恐怕怎麼也學不會了吧,李均竹自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