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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誘 餌

夙砂影凌厲的目光迎向沈猶楓,似乎早已料到沈猶楓會有此一問,不禁冷冷地一笑:“風座何以明知故問?”

沈猶楓的眼神冷冽如厲刃,再也看不見半分笑意,諷道:“為了除掉九兒,影座可算盡忠職守了。”

夙砂影無聲地看著沈猶楓,冷漠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他並不多言,已然預設。

沈猶楓微一擺首,氣息如同壓抑著烈巖的冰窖,竟是字字凌厲:“天影旗刃下從未有過活口,昔日在金盤,你之所以放走萬長亭和流雲,無非是要留著他們再取九兒性命,不出所料,如今九兒再現簏州,你便暗中遣四影散佈訊息,果然引流雲及殘餘的朝廷耳目前來擒他,浣衣巷一役,你故意置夜螢於險境,趁連翹復仇心切,將他與夜螢交換,並再次放流雲一條生路。有了連翹這個誘餌在萬長亭身邊,與連翹親如手足的九兒自然會犯險相救,你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利用朝廷勢力,置九兒於險境甚至死地。”

“這場棋局,原本便是三個人下的,風座千里設局邀本座前來,本座豈有爽約之理?”夙砂影不動聲色,冷言道:“只是,依風座的結論,既然本座真正想除掉的人是九毒,那本座理應在金盤便設計令萬長亭殺掉九毒,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等待今時今日呢?”

沈猶楓冷笑道:“即便是天影旗,也要耗費時日來徹底查清楚九兒的來歷身世,更何況影座來自鬼域,原本便佔盡先機。”

夙砂影聞言,竟然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令人難以捉摸:“果然,天下間能完全參透本座心意者,惟有風座。”他揚起長袖,漠然背過身道:“本座不過是借朝廷的刀,提前為龍鼎聯盟除去一個眼中釘而已。”

“好個眼中釘,夠狠,夠絕,夠無情!”沈猶楓滿目嘲諷,望著夙砂影的背影站起身來,語氣極其凌厲:“那本座是否應當代天風旗恩謝你才是?”

“你我之間無須再拐彎抹角。”夙砂影沉聲喝道,“風座是個聰明人,又何須本座句句點破?”

“影座凡事已做絕,事後多言本就多此一舉,你向來惜字如金,今日既然貴開金口,本座便好生聽聽,你且直言罷!”沈猶楓眼中溢滿淒厲,果決地挑明瞭話端,夙砂影的真正用意,他已全然參透,只是眼下夙砂影咄咄相逼,他該怎樣去替九毒隱瞞?

夙砂影輕哼一聲,肅然道:“主上平生有三個極其忌諱的仇人,其一是毒聖,但他如今已離開人世,想必主上不會再深究,姑且不論。”

沈猶楓心中一凜,暗道:“天影旗不愧為暗取情報的高手,看來阿夙比我料想中更早地探得毒聖已逝的訊息,只是九兒的身世,阿夙究竟探得了多少呢……”他劍眉緊瑣,冷然不驚地暗自尋思,心中卻頗感憂慮。

夙砂影轉身回到桌邊,冷冷地掀袍坐下,道:“風座不必掂量本座究竟知道多少秘密,也不必再費神替九毒隱瞞,自本座見到九毒那一刻起,他的身世便註定瞞不過我天影旗,更何況這世間沒有我天影旗查不到的人和事。”

沈猶楓鎖眉無言,緊握的手掌不禁微微一顫,不錯,在九毒身世秘密的懷疑和查探上,夙砂影的確具備最先下手的條件。

夙砂影喝了口茶,繼續道:“其二是萬長亭,此人於公於私與龍鼎聯盟皆不共戴天,主上定會除之而後快,也且不論。”他說著看向沈猶楓,語氣異常嚴肅:“風座應當清楚,今日已不同於往昔,雖然天下南北對峙,但朝廷兵敗如山倒,延順帝更是敗絮其中,皇室勢力不過是強弩之末,萬賊失勢是遲早的事,你要報仇更是輕而易舉,是故,我盟逐鹿皇都最大的障礙,並非萬長亭,而是當年同楚妃一同失蹤的信王遺孤,這孩子才是真正的大宗皇室血脈,是唯一有價值另立新朝與我盟對抗的人,亦是主上最忌諱的第三個仇人,這些年來,主上一直在暗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