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杳發完訊息, 就擱下手機看向了客臥房門。
約三四秒,她聽見了祁肆禮的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然後客臥的門被推開, 溫杳坐在床上看著門口身量修長挺拔的祁肆禮。
他洗過澡了,身上不再是規整昂貴的西裝,而是柔軟居家的深灰色家居服。他站在門口看向看向大床上的溫杳, 在門口停了一秒,長指握著門把手闔上了門, 朝床邊走了過去。
祁肆禮沒有坐在床上, 而是拉過一把沙發椅,在床邊坐下, 他抬手用大掌摩挲了下她還掛著兩滴眼淚的臉頰, “睡吧,我在這裡看著你。”
溫杳輕輕抿唇,乖順地任由他用寬厚乾燥的掌心給她擦拭臉龐, 她低著頭,說:“你一直在客廳沒有睡覺嗎?就只是擔心我睡不好嗎?”
祁肆禮說:“在客廳處理一點公事。”
凌晨兩點半能有什麼公事要處理,何況他還有助理, 哪裡就能在假期時間輪到他一個總裁在半夜裡處理事情, 溫杳沒有點破他,她抬眸, 用還通紅的眼眸看他,“你上來睡吧,床很大。”
床頭燈開啟了一盞, 柔和靜謐的暈黃光線投在溫杳纖瘦的身形上。
酒店前臺拿上來的睡裙是吊帶外套兩件式, 輕柔單薄的煙粉真絲睡裙穿在她身上,迤邐漂亮的蝴蝶骨, 纖細脆弱的脖頸和罩在一層布料下的渾圓,少女曼妙身形被勾勒得淋漓盡致。
她肌膚雪白,布料遮蓋不了的鎖骨垂著幾絲柔順如綢緞似的烏髮,她一雙哭的梨花帶雨紅腫的眸,認認真真又朦朦朧朧看他,粉唇半開半合說讓他上床睡。
祁肆禮喉結上下滾動,黑眸漸深,沒有動,嗓音低了點,“不用,我在這裡看著你睡就好。”
溫杳不懂祁肆禮的堅持,只是以為他君子品行,以為上了她的床是唐突,是逾矩才拒絕,她委屈地咬唇,“你在這看著我睡跟在客廳看著我睡時一個效果,我都會做噩夢。”
她需要在一個安全感十足的懷抱裡入睡,那樣,她才不會做噩夢,就像以前嵇雪剛去世,溫奶奶在她夜裡做噩夢醒來時抱著她拍著她後背哄她睡覺。
祁肆禮看她又漸漸溼潤的眼圈,喉結再度上下滾動,他起了身,長指掀開床被,垂眸看半坐著的溫杳,說:“往裡一點。”
溫杳見他鬆口,雙手撐著床被往裡挪,給祁肆禮讓出一塊地方。
他上了床,成年男人高大的身體一躺進她的被子裡,仿若整張床都是他身上清淡的冷檀木香。溫杳也躺了下去,兩人身體還隔著一段距離,她臉半遮在被子下,杏眸看著祁肆禮的黑眸,輕聲說:“我可以靠著你睡覺嗎?”
祁肆禮沒有點頭,也沒有出聲,只是伸出雙臂,不等溫杳反應,便將她摟進了懷裡。
被褥悉索間,溫杳臉倏地貼向他好聞的胸膛上,她極輕地眨了下眼,雙手輕輕地伸開,然後緩緩抱住了祁肆禮的窄腰,她不敢抱很緊,只是虛虛搭在他側腰上。
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不算明亮的暈黃燈光下,室內只有兩道頻率不同的呼吸聲。
直到溫杳眼皮猛地一顫,呼吸一瞬間亂了,祁肆禮才開口,清淡低啞的聲,“抱歉,驚到你了。”
“……”溫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臉跟耳朵起熱,她只能輕不可聞地“嗯”了聲,說:“沒事。”
她也不敢動,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讓祁肆禮離開她床上的心思,她喜歡這種安全感十足的摟抱,她今天過得太驚心動魄,今晚想睡一個好覺,不要再做噩夢的好覺。
但溫杳沒有自私,她問祁肆禮的意見,“如果你難受的話,你……可以你房間睡覺。”
溫杳莫名篤定,祁肆禮不會不管她,他很在意她能不能睡個好覺,果不其然,她聽見祁肆禮下巴抵在她頭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