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幕降臨單任城,一些大家族與大店鋪開始掌燈,一為照明,二為納福,寓意為香火永繼,世代輝煌。
夜,總是較白日秀美,天空那猶如亮麗鑽石的繁星點點,散落於無邊無際的寂靜之中。
夏日的夜,仍有些炎熱,令人神昏體倦,氣疲力乏,每至此時,人便開始憶春思秋,希望清風拂體涼,更有甚者,會思冬,冬來之際,我欲赤腳層冰立。
“鐺,鐺,鐺,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人開始上工,敲著鑼提醒全城百姓,水火無情呀,都要小心些,沒什麼大事的話,就快熄燈睡吧!
鏢隊所住客棧有專門擺放物資的大院,當然是要收費的,這類客棧是專門為經商拉貨之人所備,條件不好,招待不周,一些比較貧窮之人,也願意住此類客棧,相對而言,較為便宜。
貨囤積於院落之內,鏢局會有趟子手分班守夜,鏢師同樣會偶爾來巡查,只有雜役可以踏實睡覺,白日裡,他們最為辛苦。
院落無燈,客棧掌櫃不管這些,他也沒能力為你保護,至於燈,他更不可能安排,客棧就那麼幾個人,哪來的人整夜守著燈換蠟燭呢。
夏夜不冷,看守的趟子手們,隨便一鑽,就是蚊蟲太多,咬得人甚是難受。
驀然間,黑暗中出現一隻燈籠,趟子手一聲疾呼:
“誰?”
“哦,是我,你們躲這兒呢,要不,我換換你們?”
來人是廣清,趟子手打起個哈哈道:
“不用不用,少帥快回去睡吧。”
“那行,其他人在哪?沒事吧。”
“沒呢,我們四個都在這,少帥快回去休息吧。”
“好吧,你們辛苦了,明日我請你們喝酒。”
“好嘞,少帥慢走哈。”
廣清走後,趟子手們又沉浸至夜色之中,打著哈欠,咒罵著該死的蚊子。
“嘭嘭嘭嘭”
突然的無聲無息間,四個趟子手被悶棍放倒,來人扔下棍子,拿出火摺子一拔,吹出明火,雙手有點顫抖,夾於腋下的棍子掉在地面,他都不知,看來很是緊張。
他掀開貨箱,露出貨物,是布匹,一觸即燃,火摺子正欲迎上布匹之時,黑暗中響起一道嘆息聲。
“唉!為何是你啊?你是為何呢?”
“啪嗒”
火摺子掉在地上,他慌張的聲音同時響起。
“呵呵,我是來檢視貨物的,誤會,真的誤會。”
“掌燈!”
安隨的一道命令,四周亮起不少火把,同時廣清的臉顯露在搖曳的紅色火光之下,地下躺著的四個趟子手就在他腳邊,一句誤會,聽著是多麼的刺耳。
廣清看著眼前的安隨,慘然一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他雙手一攤,隨便你們怎麼著吧,實在丟人。
這時顧驃等五豪,帶著其餘的趟子手們全衝出來,看看廣清,一句話都沒說,將地上的四個趟子手抬進屋去,廣清這才看清高舉火把的人群,一個都不認識,哪來的人?
的確沒一個鏢隊之人,全是石恨從城主府內調來的,為的就是讓廣清以為無人防他,石恨、武安、易水和蕭萬都沒露面,他們是單任城的名人,不能讓人認出來。
石恨做的更好,這些人將幫鏢隊熬一夜,好讓他們放心休息,可是安隨等六豪哪有安睡之心呢?
房間內廣清與安隨相對而坐,顧驃等五豪圍成一圈,封死廣清的後路,逃是逃不掉的,廣清低頭苦笑道:
“對不住,我讓大夥們失望,我有罪。”
安隨冷聲道:
“我很欣慰,你沒殺人,只是打昏,所以此刻你能安然無恙的坐於我身前,既然你還有些血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