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陣翠鳥的啼鳴,喚醒又一個晨曦。
勤勞的百姓從沉睡中甦醒,升起的縷縷炊煙,像撩繞之雲霧,如輕紗般飄逸,在山谷間曲折翻滾,若隱若現中的雲山霧海,宛若仙境。
這,便是生命之境。
寒漠一行,在西城門開啟的第一時間已出城而去,方向廣嶺城。
雖是較為寬敞的官道,也是倚山而行,道途的開闢甚是不易,這是經過無數代人,努力而得的成果。
山脈之中,綠意清涼,蜿蜒的山途,猶如沉寂的巨龍,支撐著廣嶺百姓的出行。
出城約一里地,路邊有一小茶鋪,雖然時日尚早,但掌櫃很是勤快,早早燒好水,等待客人上門。
楊構和方卮,帶著侍衛們下馬喝茶,玖兒也從車上下來,為車廂內的楊茉端上一杯,士離和仲開六人都在,唯獨不見寒漠。
眾人心知肚明,在此停留喝茶,也是故意等待而已,楊構與方卮開始閒聊。
“方兄,聽說你的棋子暗器甚是厲害,但你卻沒有出過手,這是為何?”
“呵呵,出個屁的手,那都是我編出來唬人的,我根本就沒練成,我潛心於棋道,三個逆子醉心於商道,我方家之'經耳礙目手',怕是就此失傳嘍。”
士離和仲開竄過來鬼頭鬼腦道:
“方叔,你將秘籍給我家少爺試試,要不了幾日,他便能悟得圓滿。”
“對,以後你方家選個天資高的,再讓少爺教,豈不能得以傳承?”
“幾日?兩個臭小子,少拿我尋開心,我打你倆的屁股。”
寤寐將佯怒舉臂的方卮攔下,笑嘻嘻道:
“方叔,離開所說都是真的。”
“方叔,我爹當時被氣得躺床上許多日呢。”
楊構頓時好奇,拉著寤寐要求講故事,鴻鵠笑笑搖搖頭,兩個井底之蛙,不想理你倆,守車接應去。
寤寐不僅說起陳南的糗事,更將白詢惱怒之事說出,引得楊構暢懷大笑,而方卮則是雙眼放光,方家絕技傳承有望。
“你們在說啥開心事呢?”
寒漠從馬車中探出腦袋,眾人這才收回心神。
楊構打出個寒顫,怎麼如鬼魅一般?何時回來的?他抹抹腦門,找到掌櫃付賬後,眾人繼續前行。
騎著馬的方卮靠至車窗邊,找寒漠道:
“少帥,再幫我個忙唄。”
“啥事?你說。”
方卮掏出一本秘籍,塞入車內道:
“你幫我學會,再教我方家人。”
“'經耳礙目手'?這,方便嗎?”
“方便方便,極為方便,屬下先謝過少爺,嘿嘿!”
“少亂喊,小心露出破綻。”
“嘿嘿,就一回。”
“行,我馬上開始學,你們不要打擾我。”
方卮一提韁繩,來到楊構身邊,二人又開啟聊天模式。
“楊兄弟,婚宴可想過請哪些人?”
“方兄,不瞞你說,我這些年過於無憂無慮,導致這腦子都退化不少,我竟沒想過呢,正好你幫我出出主意。”
方卮點點頭,思考片刻後說道:
“首先,宋樓與紛吾,這必請,廣嶺城幾大世家,特別是宋樓之心腹,必須要請。”
楊構若有所思道:
“心腹?那就是蒼家蒼勁,孫家孫雍。”
方卮繼續道:
“同谷城'動寒川'夜浦。”
楊構思索道:
“我本山中人,望空遙盼睇,'雲寒川'夜浦大匠師?既要請他,必繞不開城主章丞,得一併請之。”
方卮頜首讚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