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溫和’的戰略戰術是有道理的。這個女人適合一點點往絕路上趕,等到她回神,已然只有死路一條,不待反擊,最後一口氣也讓她斷掉了。不能一下將她逼得太緊,否則適得其反,不知她會做出什麼事來。畢竟她的手上還捏著他的罪證,真要吐露出來,不是不麻煩。他做事講求穩妥,不疏於算計。
季江然哼了聲:“你放心吧,她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季江影說了句:“很好。”接著就結束通話了。
段家天翻地覆,不知段存從哪裡得知,安子析又被追加罪名,這樣一來,真是沒了迴轉的餘地。
段心語猜,一定又是安家人暗中蠱惑了段存,現在那一家人明擺著拿段存當槍使喚。偏段存就是個不長腦的,反倒很聽安家那一套。
要死要活的回家鬧,現在除了段夫人還肯疼惜他,段家的其他人也是十分惱火。
段心語氣的不得了:“安家人實在太不要臉了,不行,我得去罵罵他們。”
她開著車,罵到門上去。
別跟安家人提臉面,安家現在還有什麼臉可言,早就滿城風雨,聲名狼藉了。事情左右到了這一步,索性就不在乎。有一句話叫做光腳不怕穿鞋的,安家這一回是認上段家了,鐵了心的要死咬著不放,誰讓段存就是肯聽安家的。
段老爺子看到段存那個活不起的樣子,不得已打電話問及此事的時候,撞了一鼻子的灰。
那人直接對他說:“段兄啊,你這是何必呢,段存再不濟,也不是找不到女人。那種女人……不說十惡不赦,也算作惡多端了,又是人家門上不要的,明擺著是塊燙手的山芋。你也是個聰明人,不能什麼事都縱著兒子,現在都管不了,將來你老了,還怎麼得了。這回我不仿跟你明說,二少交代下來了,想給安子析運作,先去問過他。段兄,這尊神你招惹不起。”
段老爺子結束通話電話,臉都綠了。
段存還在那裡吵吵鬧鬧,以死相逼。段夫人哭得只差就要斷氣了。
最後段老爺子將電話都摔了,粉身碎骨,當著段家所有人的面,嚷著說:“就讓他去死,從現在開始,他想死就去死,想節食就節食,跟段家脫離關係也行……愛怎麼折騰隨他去,我們段家就當沒有生過他這個不肖子。”指著段夫人說:“你瞧瞧他這副德興,哪家的公子哥像他這麼不爭氣的,段家的臉面都被他給丟盡了,從小到大一點兒出息沒有。有本事你別作家裡人,你要真有出息,去找季江影或者季江然。你老子沒那個能耐,你不是很能,安子析的命脈就攥在他們的手上,你去啊。”
段存打了一個寒噤,即便是鬧,他也知道那些人他招惹不起。
作勢要去跳樓。
段老爺子看著他那個不爭氣的模樣,很有一刻的時間氣疾敗壞,倒是真的不想有他這個兒子了。
告訴下人:“都不要拉他,就讓他去死。他前腳死了,我後腳就給殯儀館打電話,一分鐘也不耽擱他去死……”
“老段,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我們可就段存這一個兒子啊,你們老段家也不就他自己……”
段老爺子一個字也不想聽,正是因為整個段家就這一個兒子,這些年都太嬌慣他了,寵溺得沒邊,以至於長成今天這副德行,一事無成,惹事生非,現在又為別家的事要死要活的來威脅自家人,將整個段家搞得雞犬不寧。這樣的段存,老段家又能指望他什麼?
不死也是a城的笑柄了……背後怎麼戳他們老段家的脊樑骨,他不是不知道。嘆了口氣,要真是作死了,算他命短。
真要沒人管他了,段存也就沒了作死的勇氣。知道這個時候只有段夫人還是心疼他的,就一遍一遍的磨她。
“媽,你一定要幫安子析,否則我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