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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光裡,鮮翠如洗。

山竹樹碩果累累,結滿枝頭,偶爾刮來一陣暖風,洋洋灑灑的,吹落幾顆成熟的山竹子,滾落在地。

兩道卓絕挺拔的俊才,危立與蒼樹根下,一著白色襯衫,俊雅孤絕,一著青山長袍,清冷寡淡。久久對峙,卻並無過多的交流。

我也就靜默的站立在側,不知如何出言。這青山孤寂,我才是那個罪人。

林茂堂靜待了一會兒,終於憋不住,開始發話:“那個……你們打算站到什麼時候?”

鳥叫蟬鳴,卻無人作答。

“這都幾點了……該吃飯了……”

依舊寂靜如天光日浴,靜默流走。

林茂堂無法,走了幾步,撿起地上的山竹子,擦了擦,扒開外殼,聞了聞,似乎很滿意,張嘴就咬。

不知何處飛來一顆石子,將林茂堂手裡的山竹子打落。林茂堂正要發火,遠山深處,卻傳來一陣渾厚如鐘的嗓音:“生了蟲子的野果子,吃它作甚?”

我四處尋顧,卻不見有人出現,那聲音依舊渾厚,卻滄桑祥和,似乎換了另一個人,一步步逼近:“放那蟲兒怡然自得,豈不快哉?”

“你這老不死的,還裝心懷蒼生的聖賢呢!”第一道厚如鐘鼓的嗓音笑罵道。

師父終於動了一下,雙眸凝視著我,我始終不敢直視,眼睛躲開,繼續尋找那老態龍鍾嗓音的主人的身影。

“小妖?”師父喊我。

我巋然不動。

“過來為師身邊。”

我依然不動如山。

“你這頑徒……”師父哀嘆一口氣,身影向我飛掠而來,定然屹立於我的身側,一手搭在我的肩頭,不再動彈。

“想不到摩君這脾性,千百年來,始終如一。”那祥和的聲音越來越厚重,頃刻間拂至耳膜間,清晰的彷彿就貼著我的耳朵。

我驚訝的看向一旁傻掉的林茂堂,只怕,他也與我一樣,被這陣仗嚇到了。

山林浮動,有兩道純白身影,慢慢從林中走出。另一個古鐘的大嗓門還在打趣:“我看他分明是色迷心竅,色膽包天,沉湎淫逸,荒淫無度!”

“務虛道長切莫這般詆譭摩羅,徒增罪責。閻君摩羅,老道失禮了。”那祥和的老道,鬚髮皆白,長三尺有餘,白髮豎冠,不怒自威。

“裝聾作啞幾千年,我這麼說他,算是留著三分情面了。”另一道士體態福祿,髮間盤著一個雲髻,別在頭側,看起來頗為玩世不恭。

“莫承堯見過兩位道長。”師父微微頷首,雙手作揖,復而再度環住我的肩膀。

“還裝人呢?”福態老兒繼續撒潑。

“我那徒孫為何不來拜謁?”長鬚老道問道,目光厥冷,卻是對著徐棧的。

“不孝徒孫徐棧,拜見族親。”

“嘖嘖嘖……”福態老道發出幾聲咂巴聲,繞著徐棧轉了兩圈,才誇讚道:“天生神人,命格奇特,老不死的,你這倒是養了個好徒孫啊!”

“徒孫有百人,只有這個不成氣候。”

“嘿!天雲你這老不死的,作踐人是不!笑話我沒徒孫是不!”福態老道長袖一揮,幾顆石子飛出,打落了許多山竹子落向地面。

轉瞬間,這兩位老人,已經你來我往的口水戰了幾個回合。我與林茂堂皆是目瞪口呆,看著這兩個看起來已經百歲有餘的老道士,鬥嘴斗的風聲鶴唳。原來這位長鬚長者就是師父故交天雲道長,只是,未曾想,他竟是徐棧的族親。

“兩位道長切莫再置氣,莫承堯有事相求。”

“差點忘了正事,你把我們倆老不死的召來這裡作甚?”福態老道問道。

“務虛道長你且看這是何人?”師父指著躺在地上毫無生機的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