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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沒有好處吧!我饒了你們,因為我心裡高興,上帝保佑,我跟我兒子彼得·安德列伊奇又見面了。好,得了!寶劍不斬悔過之人。〃

〃我們有罪呀!當然有罪。〃

〃上帝開恩,現在天氣晴和,該是割草的時候了。可你們這幫懶鬼,整整三天干了什麼?村長!安排他們一個個都去割草。你得仔細,赤發鬼!聖伊利亞節以前,乾草一概都要堆成垛。好,去幹活!〃

農民一個個鞠躬,然後去替老爺做工,好象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

希瓦卜林的傷原來並無致命的危險。把他解押去喀山。我從視窗看見押著他上車。我們的目光相遇了,他低下頭,我急忙離開視窗。我不想對於仇人的不幸和屈辱表示幸災樂禍。

格里尼約夫要繼續前進。我雖然還想在家多呆幾天,但還是決定跟他一道走。出發前一天,我走到父母跟前,遵照當時的規矩,我跪倒在他們膝下,請求準允我和瑪利亞·伊凡諾夫娜成親,父母把我扶起來,快活得老淚縱橫,宣佈同意。我再把一臉蒼白、渾身發抖的瑪利亞·伊凡諾夫娜領到他們面前。二老為我們祝福了……當時我有何感受,不必細說。有誰處在我的境地,不說他也明白。誰如果還沒有此番經歷,那麼,我只好表示惋惜,並且奉勸此公趁為時還不太晚,趕快去戀愛,並懇求父母的祝福。

第二天,全團集合了。格里尼約夫跟我全家道別。我們全都深信,戰爭快要結束。我希望再過一個月就做新郎。瑪利亞·伊凡諾夫娜跟我告別,當眾跟我接吻。我騎上馬,沙威裡奇又跟在我後頭。一團人便出發了。

漸行漸遠,我久久回顧那棟鄉村屋宇,我又離開它了。一種陰暗的預感在我心頭浮動。冥冥中似乎有人向我耳語:厄運還沒有完哩!心坎裡預感到了又將有新的風暴。

我不來描述我們的行軍和普加喬夫戰爭的結束了。我們一路經過不少村莊,村村慘遭普加喬夫的洗劫,而我們又不得已從可憐的居民那裡奪走強盜留給他們的僅有的一點點財物。

他們搞不清應該服從誰。各地行政機構已經癱瘓。地主躲進森林。一股股匪幫到處橫行。追擊其時已逃往阿斯特拉罕的普加喬夫的各部官軍首長,隨心所欲地懲罰有罪和無辜……這遍地烽火的遼闊邊區的景象,實在可怕。但求上帝開恩,別讓世人看到這毫無意義而又殘酷無情的俄羅斯式的暴動吧!那些一心想要在我國發動必然失敗的變革的人們,要麼就是年幼無知,不瞭解我國人民,要麼就是鐵石心腸之輩,拿別人的腦袋開玩笑,把自己的脖子不當一文錢。

普加喬夫逃竄了,後面有伊·伊·米赫裡遜緊緊追逼。不久,我們就聽說他已經被徹底打垮。格里尼約夫終於從將軍處收到了已經活捉普加喬夫的通報,同時接到就地駐防的命令。我終於可以回家了。我欣喜欲狂,但是,一種古怪的感情使我的歡樂蒙上了一層陰影。

賓客聚集別墅

賓客聚集××別墅。客廳裡同時擠滿了剛從首輪上演義大利歌劇的戲院裡歸來的女士們和先生們。秩序逐漸恢復。一張張沙發上女士們各自佔好自己的座位。她們四周圍形成了一個男人的圈子。紙牌組局了。剩下幾個青年男子兩腿站著。

而觀賞巴黎的版畫成了大夥兒的話題。

陽臺上坐著兩位男人。其中的一位是個到此遊歷的西班牙人。看來,他正欣然品味著這北國夜色之美。他醉心地觀賞著明淨的、蒼白的天空和被神秘莫測、不可名狀的光芒照亮的、壯麗的涅瓦河,觀賞著圖畫般展現在透明的夜色中的四周圍一棟棟的別墅。

〃你們北方的夜色真美啊!〃西班牙人終於開口說,〃相形之下,我甚至為我的祖國明朗的天空之下的夜色之美感到惋惜。〃

另一個人回答他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