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王忠坐在工棚外喝茶,謝雲來的兩個狗腿子過來說:“王忠,跟我們走一趟,謝隊長叫你。” 王忠說:“沒空。” 兩個人上前一人架住王忠一隻胳膊就走。 王忠大聲喊:“怎麼著,還打人啊。” 一個小子說:“你這種人就該打。” 三個人拐過工棚來到黑影裡,王忠一扭身子,順勢兩個大耳光搧了過去,緊接著一人又捱了一腳,兩個人蹾倒在地,傻眼了,黑影裡走出四五個人來,幾個人輪番搧兩人耳光,一直等到謝雲來領著兩個狗腿子走過來。 謝雲來一看這陣勢,哆哆嗦嗦的說:“你們想幹什麼?” 王忠說:“老子在等你來收拾我呢。” 話音未落,謝雲來臉上已經捱了兩巴掌,兩個跟班嚇蒙了。 王忠說:“你們整天打老人,打女人,威風的很啊,今天就讓你們嚐嚐捱打的滋味。一人一百耳光,誰打謝雲來一個耳光,自己就少挨十個,開始吧。” 謝雲來還想反抗,王忠一腳踹了他個狗吃屎,拿起一截電線捆住他的手腳。一邊捆一邊說:“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老子今天幫你躲過一場大難,你不感謝就罷了,還糾集人來打老子,不教訓教訓你永遠長不大。” 謝雲來說:“你怎麼幫我躲過災難了?” 王忠說:“今天再晚一會兒王經理就沒命了,真要那樣,你們跑得了判刑嗎?一個個狗屁不通的玩意兒,王經理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老是折磨他啊?” 沒人說話,王忠說:“沒人說是不是?我數十個數,不說就換鞋底子抽。” 王忠沒數到五,就有一個求饒的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是謝隊長讓我們這麼幹的。” 王忠說:“那你就抽他,抽一個頂你挨十個,自己選吧。” 這小子走到謝雲來跟前咬了咬牙,一個耳光搧過去,氣得謝雲來大罵,他這一罵,打人的倒定下心來了,噼裡啪啦十個耳光打完。 王忠問他:“以後還幹壞事嗎?” 那小子連說不敢了。王忠說:“回去睡覺去吧。” 有了第一個,後面三人就好下手了。四十個耳光下來,謝雲來是又疼又怕,又氣又恨,可又不敢嘴硬。 王忠說:“天還早,謝隊長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說吧。弟兄們吸根菸,喝口茶,謝雲來,你聽著,一會兒哥們再動手可就不是搧耳光這麼簡單了。” 幾個人在那兒吞雲吐霧,談笑風生,謝雲來手腳背在身後,蜷縮在地上,不僅是身上疼,而是心理崩潰,長這麼大,何嘗受過這種汙辱。他想喊人,可現在自己這狼狽相,怎麼見人,又仔細一想,剛才那麼大動靜,工棚裡的人不可能聽不到,可沒一個人過來。想想自己平時得意忘形的樣子,現在有點明白眾怒難犯的意思了。 謝雲來終於想清楚了,他帶著哭腔說:“我說,是謝雲青交代的,我這個副隊長的任務就是折騰王經理,要讓他痛不欲生,死了都不要緊,那叫自絕於人民,一切有他兜著。” 停了一會兒,看沒人理他,又繼續說:“謝雲青和王經理愛人田玉鳳是老相好,好了十幾年了,一直沒斷,他把王經理弄到工地,不讓他回家,就是為了他倆胡搞方便。” 王忠盯著他不說話,謝雲來繼續說:“謝雲來跟田玉鳳不是什麼表親,是進城以後認識的,兩個人好了以後,謝雲來牽線讓她嫁給了王經理,當時為了跟她農村的男人離婚,答應給他500塊錢,謝雲來還湊了好幾十塊錢呢,兩人一共湊了不到200塊錢,剩下打的欠條,後來還是跟王經理要錢還上的。” 王忠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謝雲來說:“這都是謝雲青酒後親口說的。” 王忠說:“小李,給他解開,去辦公室讓他把這些寫下來,按上手印。” 謝雲來猶豫了。王忠說:“隨你的便,寫了你就回去睡覺,明天還當你的副隊長,不寫呢,你就在這兒喂蚊子吧,我們要回去睡覺了。” 謝雲來慌了,忙說:“我寫,我寫。” 吃早飯的時候,隊長跟王忠說:“你辦了件大好事,大家都看到那兩個小子動手打你了,如果有人來問,大家會給你作證的。王經理這次要是有什麼閃失,連我也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