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經理來電話說明天過來，培元說省農業廳的王副廳長在這兒呢。吳經理說，你告訴他我明天去，讓他等著我。晚飯後，培元請王廳長喝茶，告訴他省外貿公司的吳經理明天來。王廳長說：“好啊，很多工作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 王廳長喝了一口茶，說道：“你這茶不錯啊。” ? 培元說：“是我愛人外公的茶，我也不懂。” ? 王廳長說：“我來了這幾天，瞭解情況越深入，越覺得你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 ? 培元說：“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知青，哪有什麼謎啊？您有什麼疑問儘管問。” ? 王廳長說：“你為什麼這麼早就結婚了？” ? 培元說：“我二十三歲了，我們村這個年齡的多半都當爹了，當然，城裡這個年齡結婚的少，他們是因為工作，收入，住房等諸多問題沒解決，所以不能結婚。而我們不存在這些問題。您可能看到了，我愛人的外公外婆從南方老家跟到這裡來了，因為我愛人是他們唯一的親人，我家裡有爺爺奶奶和母親，他們一樣，十分迫切的想看到我們成家立業，添丁進口。我想不出不結婚的理由，而且我們兩個都很堅定的認為，我們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王廳長說：“你不怕在農村結婚生子會影響回城嗎？” ? 培元說：“什麼時候能回城，回城又為了什麼？王廳長您說，就是現在如果讓我回城當工人，我該去嗎？” ? 王廳長笑了。又問：“你的理想是什麼？” ? 培元說：“當然是上大學了。這條路不通了，我也苦悶過，但我想開了，上大學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學以致用，用知識建設我們的家園嗎？現在我來到了柳林，以我現在的學識，也可以為這片土地做些什麼，我為什麼不行動起來呢？如果以後有機會做學問或者搞科研，我也很樂意，華羅庚不也沒上過大學嗎？我現在的思維方式改變了，不是等待命運怎麼安排我，而是在現有的條件下，我能做些什麼。” ? 王廳長說：“你規劃的柳林是什麼樣子？” ? 培元說：“一個柳林體量太小了，但可以把它建成區域中心，發揮示範帶動作用，，運用新技術，提高土地產出，發展農副產品深加工，壯大集體經濟，增加農民收入，縮小甚至消除城鄉差別，讓農民安居樂業。” ? 王廳長說：“你目前哪個方面需要支援？” ? 培元說：“謝謝領導的關心，我不知道農業廳目前的中心工作是什麼，不知道該怎麼配合，就不提要求了，請您根據省廳的工作部署安排吧，我想反映一下有關糧食生產的問題，我們這裡每季畝產只有120斤左右，就算能種兩季，畝產也只有240斤，要想增產，改良種子是最有效的方法，我們去年是初試，我覺得玉米畝產達到500斤，還是比較有把握的，這也是我響應公社要求糧食生產三年上綱要的底氣所在。但是，這是建立在無私奉獻的基礎之上，因為糧食價格是國家定的，儘管良種繁育投入很大，卻得不到回報，這個問題需要高層領導制定政策，不然這個行業無法發展。養豬的情況我在彙報會上說過的就不重複了，雖然養豬利潤不大，但綜合效益很好，也比較穩定，我覺得還是應該大力發展。我們想下一步把重心放到飼養種豬和母豬上來，同時建立配種站，嘗試一下良種豬和本地豬的雜交改良，或許能繁育出新的優良品種呢。明天外貿公司吳經理來，不知能否和農業廳的工作結合起來，還有食品公司和我們合作的也很好，如果您覺得有必要，我可以邀請他們也來，大家共議發展大計。” ? 王廳長說：“好，這樣的碰撞或許會碰撞出燦爛的火花呢。” ? 培元說：“只顧得說話了，茶都涼了，我去提兩壺水來。” 第二天一上班，培元就告訴玉海和東順，省外貿吳經理和市食品公司的王經理要來。 東順說：“得來多少人啊？” 培元說：“怎麼也得七八個人吧。領導下鄉，吃的好壞不太計較，睡覺的被褥一定要乾淨。” 玉海說：“東順再去買被褥吧，咱三個的辦公室裡都有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