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
能說出 這樣的話,看來“老孃”也不算太傻。
只是那邊站著的幾個女人卻不幹了,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哪肯讓,一起擁了過來,吼道:“你算是幹什麼的,管哪門子閒事!”
“我幹什麼的都不是,只是想隨手做點好事,我買也可不買也可,只不過是看這男人被打破了相,著實有點可憐。”
白霄早就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自己做這事畢竟是有撬人牆角之嫌,所以,特意在“破相”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哪個堂子買人回去,都是為了侍候人的,誰也不會買一個破了相的啊,剛才那位“老孃”在教訓自己男人時,真是下手不留情啊,也不管哪裡,上去就打,那男人的臉都被打得腫成瓢了……
白霄是站在臺階上面,臺階是鐵製的,幾級幾級地焊在一起,有著很大的空隙,從上面看下面可看得一清二楚,別人只顧著看熱鬧,沒有注意到,白霄所處的位置卻可以一眼瞥到了男人最重要的臉面,早已經是豬頭一樣了。
經白霄這麼一提醒,那幾個女人也注意到了,即使這男人的臉只是被打腫的,沒有破相,短時間之內,想讓這男人接客,也是困難的,還要給他治病。
從輪船上設的堂子和地面的不一樣,流動性很大,講究的是短線路,誰也沒有那份子耐心,花長線培養“貨物”的,而且這個已經做過鰥夫的男人,還沒有被培養的資本。
那幾個女人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等著白霄和“老孃”交易,交易過後,好把錢拿走。
超大黑鍋
被白霄買回來的男人叫“阿城”,今年不過十九歲,一年前嫁給了打他的那個女人的姐姐方一。
方家在當地還算富裕,有兩個女兒,方一是長女,自小體弱,娶了家貧的阿城,是為了沖喜。
婚後方一對阿城還算好,阿城也盡心盡力地侍候妻主,可誰曾想方一的身體卻還是一天不如一天,於半月前病故了。
方一臨死前念著阿城跟著自己這一年來也是委屈,也不捨得年紀輕輕的阿城陪著自己去死,就留下話兒,讓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在甲板上自稱是“老孃”、實際上叫“方二”的妹妹代為照顧。
但方二卻是個酒色賭徒,說是帶阿城去外地做生意,卻打了壞主意,在輪船上賭輸了錢後,就想把阿城賣到輪船上抵債,等回到家後,就編個阿城失足落水淹死的謊話圓一圓即可了。
澤吾摟著自己的兒子白鬱,坐在沙發裡,聽著坐在對面的阿城哭訴著,也陪著掉眼淚。
白霄坐在靠窗的布椅上,不發一言,人間悲喜,對她來講已經見過的太多,她之所以肯出手相救也全是為了自己的男人,如果可以,她會盡一切的辦法,在有生之年抹平自己男人曾經受到過的傷害。
船到啟昌港時,上船時的一行五人也變成了下船時的六個人,幸好有李楓和馮伸兩臺車來接,坐他們六個還不算擠。
馮伸和沙加見面的那一刻,白霄所期待看到的好戲也終於華麗登場,但表演的情節卻大大地出乎了白霄的意料之外。
沙加見到馮伸後,面無表情,什麼話也沒說,不緊不慢地走到嘻皮笑臉的馮伸面前,照著馮伸的右肩就是一拳。
馮伸似乎也預料到沙加會是這個舉動,卻也沒躲,用手作掌,把沙加打過來的那一拳接在掌裡,陪著滿臉的笑容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