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接著生下了她的。
奇怪的是,祁月兒非常像她老媽,兩個人一樣嬌滴滴,一個是嬌滴滴的中年美婦,一個是嬌滴滴的祁大小姐,她們從來不做家事,指甲上永遠塗著美美的指甲油,在家裡也永遠穿得像在宴會一樣,而這都是被她老爸給寵出來的。
難道他們祁家很有錢嗎?
才怪!
她老爸開了一間中型貿易公司,雖然花園洋房是自己的,車子也有兩部,公司穩定的獲利雖讓他們的生活不虞匱乏,但也只限這樣而已。
可是呢,這位祁家的男主人就是有辦法把老婆女兒寵上天,非但請了一個幫傭的歐巴桑做家事,還請了一個司機專門接送這對沒有方向感的母女去血拚逛街,讓她非常不以為然。
從小她就發誓,自己一定不要像老媽和祁月兒一樣,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靡爛生活,她要靠自己的本事賺錢,而她也做到了。
現在她是“玫瑰出版社”的當紅作家,每個月出版一本羅曼史小說,優渥的稿費讓她非常自傲,覺得自己跟那兩個懶散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將來她也要靠自己的實力養活自己,絕不把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的另一半身上。
而現在她該做的,就是回到閣樓坐下來,把那未完成的一百行結尾寫完,在那之前,她必須確保待會兒上樓之後,她的耳根子可以得到百分之百的清靜。
“你們──”祁星兒抬高音量,得到眾人的一致注視之後,才語氣不耐的放話,“安靜一點好嗎?”
看到她像座隨時會冒出煙的小火山,加上招牌趕稿裝──印有米飛兔圖案的白色連身裙,每個人都識相的噤了聲,包括那四個大人在內。
開玩笑,光看她扭曲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某個臨界點,情緒一觸即發,大家都是祁家的熟客,深知這個時候,無聲勝有聲,不說話就對了。
“小妹,你寫完了嗎?”祁月兒對自家妹妹的出現很驚喜。“幸好我們還沒有切蛋糕,你下來正好,來來來,一起來吹蠟燭、切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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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來了,今天是三月二十號,她預定的截稿日,也是祁月兒的生日。
祁月兒是個浪漫的雙魚座女人,凡事漫不經心,徹底貫徹“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永遠保持一派天真的女人味。
“是啊。”祁月兒甜甜的笑。“大家都來幫我慶祝生日了,連凌伯父、凌伯母也來了,勞師動眾的,真是不好意思。”
“可是你們嚴重的吵到我了。”
她才不管有哪個叔叔伯伯阿姨嬸嬸在哩,截稿日在即,玉皇大帝下凡也沒情面可講。
“我們吵到你了嗎?”祁月兒明媚的貓眸眨了兩眨,看起來很是無辜。“可是,你在閣樓裡啊。”
家裡這棟花園洋房總共有三層半,小妹住的正是那半層非常美式鄉村風格的小閣樓,中間隔著三層樓,這樣也吵得到她?
唉,只能說,她們家小妹不愧是作家,太敏感了。
“閣樓又不是蓋在一○一大樓上面,我怎麼可能聽不到你們的喧譁聲?”冷冷的說完,她在心裡對祁月兒猛扮鬼臉。
哼哼,去你的,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才不會被你那副無辜清純的樣子給騙了哩,她們這種雙魚座的女人很可怕,就算結了十次婚、離了十次婚,生過十個小孩,依然會說自己的心是玻璃做的,動不動就心碎,讓人很難招架得住。
“這樣啊,真的很抱歉,可是人家難得生日……”祁月兒咬著下唇,楚楚可憐的睨向親親男友。
林子勤馬上站起來,誠懇又笑容可掬的說:“星兒,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忍一忍,我們大概再一個鐘頭就結束了。”
祁星兒撇了撇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