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出問題,以至於車後掛著的那些客車車廂上的玻璃,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冰天雪地中,已經全都結上了晶瑩的窗花,車內溫度已經幾乎接近零度。
這兩列列車上的乘客是畢業於1949的2。1萬名大學生中的500個,6。1萬高中生中的800個。
“蘇聯好冷啊!”中文系畢業的大學生梅雪感慨道。
邊上她的同學胡心萍伸了個懶腰,苦著臉說:“兩個星期了,除了換輪子那次在車站呆了半天,我就沒下過地。現在我整個人都要生鏽了。”
坐在她兩對面的鄭海聞言也放下手中的書,笑道:“這一路可真像是去西天取經啊,艱苦漫長,就是不知道,你兩誰是二師兄誰是大師兄。”
梅雪聞言掩面撲哧一笑,笑過後放下掩住臉龐的手罵道:“見你的鬼,你才是二師兄呢!告訴你,我可堅定著呢。到了東德,我就改學工科,為國家將來的建設多出一把力。我高中時數學成績可是一直很不錯的。”
梳著大辮子的胡心萍大眼睛一轉道:“大師兄二師兄都別爭了,師父不就在那坐著呢嗎?”說著,胡心萍指了指鄭海邊上坐著的崔國棟。
三人說了這半天,崔國棟卻仍然一動不動的看著書,完全不知道身邊的事情,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胡心萍看看崔國棟,感覺自愧不如,搖了搖頭說道:“師妹我要去後車廂做個體操再繼續看書,不然的話呀,我這胳膊腿可就真的鏽上了。”
說著,胡心萍疲乏的站起身走向列車後的貨車車廂。
來到這被開闢為運動區的貨車車廂中,胡心萍看著擁擠在這裡做操壓腿的高中生們嘆了口氣。
“唉,連個做操的地方都這麼擠……”
梅雪也從車廂裡跟了過來,見狀小聲附耳胡心萍道:“乾脆我們去梳洗車廂,做個操,順便把你的辮子梳一下,我告訴你,都有味了呢。”
胡心萍聞言幾乎要哭了出來,連聲道:“快走快走。”
鄭海見兩個女生離開,用手推了一把身邊的崔國棟道:“老崔,老崔,別看了,你說說,這還有多久才能到列寧格勒啊?”
崔國棟被推出了德語的世界後,愣了愣神,反應過來道:“成老師不是說了嗎,還有5天就能到。你別急,看看書,睡睡覺,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鄭海煩躁的抱怨道:“我寧願參軍上戰場和鬼子拼刺刀,也不願意繼續這麼窩著了,我渾身都難受死了,骨頭一根根全都是酸的,一掰就能掰碎了你信不信?在這麼下去,我怕是要先犧牲在路上了。”
崔國棟笑道:“放心,有藥箱在呢,你死不了。”
鄭海聞言也笑了,悄聲道:“老崔,我可聽說,三號車廂有個小子,褲襠都坐的爛了,被成老師拉去廚房單獨洗屁股擦藥水了。”
崔國棟呵呵一笑道:“這也是沒辦法,車上條件艱苦,要是自己再不注意點,每天去洗漱間擦洗一下,保不準大家都要出痦瘡。”
“是啊。”鄭海一邊嘆氣回答,一邊靠在車窗前,用手擦去玻璃上的冰花。望著那漫山遍野白雪茫茫的天地開始發呆。
這時的東德已經開始為了迎接中國學生的到來在做著準備工作,每一個接收中國學生的家庭都已經被確定了下來。按照政策,每個學生的到來能夠給這家人帶來一份額外的口糧,但並不是所有家庭都願意為了一份口糧而增加一個陌生的成員,最後還是東德共產黨員們勇敢的挑起了大梁,每家踴躍報名。
東德主席烏布里希同志告訴教育部長弗蘭薩女士,這些年輕人是中德之間友誼的種子,未來中德之間交流的橋樑和紐帶,而且中國為了他們付出了很高的學費。要知道東德此時雖然困難,但是學生的學費全部是國家補貼的,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