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的武功沒有什麼關係。”
“說得好,”錦繡公主一拍手道:“二殿下剛才已經暗示出了李世民的缺點。他身為將領,身經百戰,用兵如神,但錯就錯在他同時又是一個勵精圖治的帝王。別的將領,即使立下了天大的功勞,也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謹慎小心,莫要犯下功高蓋主的失誤。而他身為帝王,則不用考慮這一點,憑自己實力取得的戰功當然要宣揚,而非自己應得的戰功也要粉飾一番,當作自己的豐功偉績,讓世人崇拜,這就是古往今來所有中原帝王的可笑之處。他們當上帝王之後,往往誇大功勳,掩飾自己犯下的過失,以宣揚自己十全十美的形象。久而久之,他們就會以為自己根本就是完美無缺,無可挑剔,乃是上天選定的神子。”
鋒傑緩緩點頭,沉聲道:“沒想到以李世民如此人物,也不免流俗,確實可嘆。”
“各位可知道李世民這一生中最遺憾的是什麼?”錦繡公主又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沒有人答得出,每個人都凝神聆聽著錦繡公主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不肯有絲毫遺漏。
此時此刻,錦繡公主的輕言慢語已經將帳中每個人的心神抓住。
“李世民最大的遺憾就是從來沒有在堂堂正正的沙場之上,擊敗過我們東突厥的軍隊。每一次和關內群雄的交鋒,無論他使出如何精妙的計謀,都要仰仗對我們突厥人的賄賂才可以保證全勝。西秦是如此,劉武周是如此,劉黑闥也是如此。渭水之戰更不得不和我們結下白馬之盟。而且,在李唐開國之初,他們曾經向我突厥稱臣,此乃李氏父子的奇恥大辱,也令他們對我東突厥恨之入骨。”錦繡公主冷笑一聲:“他現在最想幹的事就是揮軍直取定襄城,讓我們的大汗在他面前跪地臣服。”
帳中一片默然。
良久,鋒傑才咳嗽一聲,道:“錦繡,你的意思是李世民將會派大軍攻打定襄?”
錦繡公主點點頭,道:“所以,我們的示敵以弱之計正中他的下懷。信我吧!他只要一個理由令他認為可以兵發定襄城,他就絕對不會轉第二個念頭。”
鋒傑只感到渾身一陣發麻,冷汗毫無節制地順著脊背滾滾而下,思索了良久,才道:“錦繡,原來的示弱之計不止要大唐軍放鬆警惕,而且還要促使李世民把他的精銳軍隊調離長安沿線的防禦,而去攻擊定襄城。”
“正是。”錦繡公主肅然道。
“那不是太便宜我們了?”曼陀滿臉喜色,搓著大手興奮地說。
“不……不太可能吧?”博古臺和扎爾傑互望一眼,難以置信地說。
錦繡公主的這個推斷,令博古臺和扎爾傑這兩個以冷靜沉穩見長的塞外武將失卻了一向的風度。
而在阿保甲和鐵弗由的眼前,彷彿已經呈現出長安朱雀街頭無數如畫的美女和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如在夢中。
只有回鶻王子菩薩沒有感到錦繡公主的論斷有何大膽之處,只是痴痴地看著她,頻頻點頭,毫無異議。
“如果大唐軍隊真的出關突襲定襄城,那長安城豈非我輩囊中之物?”鋒傑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神色。
“錯了。”錦繡公主打斷了他的話頭,肅然道:“是除非他們兵出塞外,攻打定襄城,否則這一仗我們將會有敗無勝。”
這句話宛如一盆冷水,將每個人的美夢澆醒。
“此話怎講?”阿保甲忍不住問道。
“李世民和麾下的一群臣子均是百年難遇的名將,士卒用命,漢人自古以來經營城市,攻城守城的經驗可以說是天下第一,這一點是我們突厥軍隊無論如何也無法抗衡的。長安城乃至附近的周邊城市的防禦固若金湯,當得起銅牆鐵壁之喻。如果不能讓他們在城中的防守兵力減少大半,我們根本沒有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