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十天。
自從關銘那一把火以後,西廈就跟瘋了似的對著慶國猛攻。原本在衝營殺陣後造就的大好形勢被他們如此不計後果的瘋狂硬是扳回了幾分勝算。
關銘對此很不高興。因為這對他而言就意味著要在這裡再拖上幾日了。
而每拖一日,他的耐心就喪失一分。每拖一日,他心裡的殺戮之獸就要叫囂。
他雙眼發紅的瞪著眼前阻擋他的兵馬,心裡認真的思考著:也許,等戰事平了以後應該再屠個城……?
面對這個不好的訊息,鍾落鴻和嶽炅青倒是不以為意。
他們深知對方抱著的不過是哀兵必勝的道理而已。試問眼下,他們的兵力他們的國力他們的糧草,還能支撐他們到幾時?
再說了,他們面對的人可是我——
鍾落鴻啊!
嶽炅青啊!
兩個同樣自信的副將望著眼前的陣勢,唇角竟是無一例外地上揚。
而另一邊,時刻關注著慶與西廈戰事動向的戧國探子立即就將兩軍對壘的形勢彙報了回去。
得知訊息後的豹子靈和虎斯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道如果此時爾蘇炎還有心向慶國開戰的話,他們也許可以考慮支援?
當然,之後的爾蘇炎也看到了放在戧國面前的優勢。
——兩軍糾纏不休,結果是什麼?
——疲憊。
就算屆時他們聯手,可面對著已然恢復過來的戧國也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了。此時若是要滅掉這二國,還真是個值得冒險的機會。
意識到這一點讓爾蘇炎很是高興。而他這一高興,就不禁想起了那個被他關起來的人。可他一到那裡,面對的卻是滿室空落。臉上沉鬱的表情停留了幾秒,他毫不拖沓的大步向外。
想來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喜歡陽光的他應該會去花園裡曬曬罷。
他信步走到開滿了秋花的地方,果然有一人正立在不遠處。遠遠望去,似乎是對那花匠的活計感興趣。
爾蘇炎走到離開二人不遠處就停下了腳步,只留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緊緊纏在那人身上。
在那人的身邊,一定會是暖的。
這個認知刻在爾蘇炎的心裡,並且留下了永遠的烙印。
這時,沈煙忽然蹲□與那花匠說著什麼,可花匠卻是滿臉茫然甚至是有些不太耐煩。而遠看二人就像是湊在一起說話的樣子還是讓爾蘇炎看得直皺眉頭。
“你在幹什麼?”
見到來者是他,沈煙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不太自然,不過以往見到他時都會有的冷淡味道倒是淡去不少。這叫爾蘇炎心中泛上幾絲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竊喜,從而對於剛剛才冒上頭的不快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在意了。
“爾蘇炎……”
“怎麼了?”難得他主動叫自己,這叫爾蘇炎暗喜之餘忍不住語帶輕柔。
“你能不能替我問他,可否種些鳳尾在這裡?”說罷轉頭一指,花匠不明所以地呆呆望著他。
鳳尾?
爾蘇炎當然不會知道也不會關心那個究竟是什麼東西了。但是,既然是沈煙想要的,那他就會給他。
“不管是什麼你要種便種,不用問他。”說罷眼珠一轉瞥了一眼那個正瑟縮在後頭的人,心想這人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插手沈煙想做的事?
無辜的花匠在一旁跪著不敢抬頭,隨著他那一瞥忽的就直打顫,不明白他們說的話和自己會有什麼關係,為何要瞪他呢?
“可這種子我還是得問他要的啊。”沈煙自覺在這裡他畢竟只是個“客人”,沒有一丁點兒的資格去命令別人。此時聽著爾蘇炎的應允心裡雖然高興,卻不喜歡他身上那種高傲的味道。
他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