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呢……?不過這些都不是眼下的重點。
“帝王之道,想必國主比我更加清楚。收人收心,守人守德。掃了左膀右臂的面子,其實也是打了自己的耳光。”語畢,沈煙將目光重新投注在了爾蘇炎的身上。
他這番話說穿了就是在勸戒對方要懲罰豹子靈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在那些千千萬萬計程車兵面前。要知道這般折辱他們昔日威風的頭領,若是他不會再重用豹子靈便罷了,如若還要重用,等懲罰結束了又要叫他如何收復威信?只怕屆時的眾士兵表面上雖是服他,但心裡卻多多少少會生出幾分輕視來。
這個道理,爾蘇炎應該明白罷?
事實上,爾蘇炎也確實明白。
想他過去只是戧國區區一介皇子而已,卻可以狠下心來軾自己的手足囚自己的親生父君。而如今,他更是登上了一統四大家族的帝王之位,威名僅次於開國帝君一人而已。這等收人之術,以他的才智豈會不明?
可奈何,他卻更是個容不得別人忤逆自己的主。
從前的他可以為了未來大計而忍下這份深重的報復心,而如今放眼天下已是無人可再壓制得了他了。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再與自己過不去?更何況這次確實是豹子靈有錯在先,他罰罰得亦是理所應當。
雖然……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光是在懲罰豹子靈,更是在發洩自己的怒火與不滿。
“你今日替他說的話,我記在心上了……”爾蘇炎淡然說到。
聽到他這麼說,沈煙暗暗寬下幾分心。
“只是……你要我不罰他,你預備拿什麼來換?”
沈煙適才寬下的心重又拾起。
“呵……”一聲嘲諷笑聲,鍾落鴻緩步上前擋住他的視線,“爾蘇國主又在說笑話了?”
這回,爾蘇炎望向他的視線裡帶著冷冷怒意。
三番五次被人打攪,他可不是那麼好耐性的人。
“那人是你的屬下,犯了錯你愛罰便罰,要打要殺也全是你的事。緣何要‘我家’的沈煙來替他出頭?”鍾落鴻說完這話,一雙冰冷的眼睛望向了他們爭論的焦點——豹子靈。
他將人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知道是在估量些什麼。隨後揚起一邊唇角,狂妄而自信的一笑。
哼……小角色而已,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孰不知他這話在許多人心中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鍾落鴻!”
嶽炅青黑著臉低聲喝他,也不知他這不悅是出於鍾落鴻三番五次的挑釁之舉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再看關銘已是面沉如水眼光灼灼,心思靈活的開始算計起某人今後的生死了。
而夾在二人中間的沈煙則是無奈地以單手撫額。
“……說的也是。”結果——爾蘇炎竟然不怒反笑了?
沈煙呆愣,心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爾蘇炎繼續道:
“朕的愛妃要赦什麼人,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多費那麼些個口舌倒顯得見外了。”爾蘇炎微笑著說出令人呆愣當場的話,隨後頭一轉看向已經傻得張大了嘴的沈煙,由眼底流露出繾綣的溫柔之色,“愛妃,你不怪朕罷?”
愛妃?
沈煙的大腦久久不能消化這個詞的具體含義。
他在說什麼東西?
眨了眨眼,他還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忽地感覺到腰上一緊,熟悉的氣息隨即撲面而來,沈煙轉過頭去只見得一個輪廓堅毅的下巴,以及寬得似乎可以頂下整片天空的肩膀。
“爾蘇炎!你若是再敢以任何言語輕薄本王的愛人,本王定叫你血濺當場有去無回!”
敢以一己之力恐嚇一國之主的人,恐怕放眼全場也只怕是獨此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