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出現,半跪在地上的領頭人激動地壓低聲音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數年頑疾就此不藥而癒!若是皇上知道了必定……”
“足口!”關銘還有些不習慣說話,所以說出來的字都有些偏音,但是跟隨了他數年的人又怎能不知他的意思?而他懷中的人……以後恐怕就是自己半個主子了罷。
“咳……本王,要你們……去查!”用力地低聲說著,他恐怕著懷裡的人就此又醒過來。
“是!”他們當然知道靜王要他們去查什麼。
眼下,除了這件事沒有別的更重要了。
關銘看著懷裡的沈煙,心裡下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第二天,沈煙在關銘的陪同下用著簡陋的酒灑祭了,跟著就被關銘帶去了官府。
沈家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幾十來戶人就這麼一夜間沒了,官府自然是脫不了干係。這裡的父母官名喚焦文,平時雖然不大作為,卻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貪官,只是做人難免謹小慎微了些。
昨兒個夜裡忽然跑來幾個黑衣人,凶神惡煞地把自己從書房抓出來,還沒來得及叫人就見對方亮出了一面金牌,一旦看清立刻人就跪了下來——這上面“靜王”二字只要不是文盲都是看得再清楚不過了,就是文盲見了金牌也知道這來得定是不好惹的主。
於是,當沈煙和關銘來到官府的時候焦文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了,見他們來立刻俯首鞠禮跪地請安。
把人迎進去後,當然是關銘坐了上座,而一同前來的少年卻也不客氣的坐了上位,這倒沒叫焦文生氣,只是心中對來人身份半是好奇半是驚恐,生怕自己一個不當心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下官不知靜王前來有失遠迎!”拍馬屁的話說得再多總歸是不錯的。
關銘眉頭一動身旁立刻出現一人,玄衣玄褲,腳踏鑲了銀邊綴著黃玉的靴子,跪在地上的焦文立刻認出是昨天夜裡把他抓起來的人——那時自己也是這般跪倒在地,自然是看得是格外清楚。
“靜王想知道,那沈家村緣何被屠?”侍衛說。
關銘看到,沈煙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回靜王,這陣子不知怎地,附近那座山上的匪忽然變得兇悍起來,五天前夜裡趁著月黑風高發了瘋似的衝進最近的幾個村,見人就殺,不光是沈家村,附近的幾個村都遭了滅頂之災。不過下官已經向朝廷稟報,不日即有迴音。”焦文拿出十成十的恭敬誠實回到。
“那裡何時開始住了山匪了?!”沈煙又驚又悲。
“似乎是一年前左右的時間,開始還只是小動靜,衝了幾次沒啥大動作就沒有顧得上了。”焦文對他的問題也是畢恭畢敬地回答。
沈煙心裡的怒火這時止不住地往上冒。
“啪!”的一掌拍了桌子他站起身來指著焦文怒斥:
“你身為一州之府竟然不知道何為‘養虎為患’麼?!朝廷天子命你做的可是父母官啊!百姓黎民的安危託付在你身上你竟然如此疏忽大意不知防備!這等事又豈是小事?!若是守了邊關的衛士只是因為對方人數堪少就不加監察,那國之安危豈不是危在旦夕!父母官、父母官自當是愛民如子啊!子之腳下有狼附焉你又豈能夜夜安睡!?”說到重處沈煙又是悲從心來,雙眼痠澀,聲音因為巨大的憤怒悲傷而顯得急促低啞。話到後來已是語帶哽咽,卻還是強忍著不欲發洩。亦或是,根本就無從發洩。
劇烈而又陌生的感情衝擊叫沈煙心裡像是被挖空了一樣。他的胸口因為說話急促而上下起伏著,大張著的眼睛比起憤怒來,更像是濃重的悲傷與壓抑。
大悲無淚。九克看著這樣的他不禁想到了這個詞。而他的淚水,比起他以前見過的來,根本就算不得是哭了罷。
焦文被他喝斥得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