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回到家,我媽說:“我們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吧!”開心的蹦起來,終於可以好好跟媽一起做飯吃飯了,我不用工作,她不用考慮店裡忙忙碌碌的各種瑣事。
“吃啥呢?老媽,你說,想吃啥呢,我們一定好好吃一頓”我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說。
“買點餛飩皮肉餡吧,我們自己包小餛飩吃,你覺得怎麼樣!”媽媽特別特別溫柔的口吻,好幸福的感覺,開心的要跳起來,那是我最愛吃的,今天可以一起做,這可是第一次哦。
陽臺上沐浴著陽光,特別特別暖,我們搬了桌子,凳子坐在陽臺上一起忙活著包小餛飩,有說有笑的,幾乎已經忘記看病的事了,只享受那一刻,就想抱著媽媽狠狠親一頓,但是一想她不能劇烈運動,忍住了,哈哈,心裡美滋滋的。
就在還是一點點快包完的時候,袁主任打來電話說:“床位已經給安排好了,特地把中醫科的一個科室的所有的床位進行了調整,安排了一個床位出來了,不過明天才可以住,但是因為我媽的情況特殊,需要現在趕緊辦住院手續,住院觀察。”
當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跟我媽兩個人都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如臨大敵的感覺,慌張的收拾好,想想小餛飩也來不及吃了,我嘴裡嘟囔著,我媽看出來了我的失落說:“哎呀,先放冰箱速凍,過兩天出來回來了,我們再吃。”
當天只能住在過道,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才能搬到病房裡去住,床位特別的緊張,在那一天晚上大概在一點多鐘的時候媽媽疼的受不了,我從來沒見過媽媽如此痛苦的樣子,滿頭都是汗,還是考慮不影響其他人,硬咬著牙不吭聲。
急忙聯絡袁主任,安排那邊的醫生用的止痛給打了一針,我知道媽媽其實很痛,她一直都是一個特別能忍的人。
後來,我們搬到了介入科的大樓裡面,開始了有規律的醫院生活,如同我們一起經歷過06年的在腫瘤醫院的那三個月,每天早上醫生檢查然後看電視吃水果,吃飯,換洗衣服,一起散步,那會兒我看書,我媽看電視或者睡覺,她不願意跟人溝通,與06年的狀態截然不同,除了我,她就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可是當初的我根本不懂,我以為她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癌中之癌-肝癌,而且體內有巨型腫瘤,一直告訴她說是肝腹水沒有什麼大礙,只要把炎症弄下去就好了,實際上她肯定已經猜到了。
陸陸續續的家裡有人來看,來來回回的,我能夠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也能感覺到她在看到那些人同情的,憐憫的眼神之後,複雜的心情。
介入手術,堵住腫瘤提供養分的血管,手術非常成功。我以為這樣就好了,反正我不可能沒有媽媽,反正我媽生命力很強的,她不可能有事的,我堅定的認為。
術後的日子需要兩週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一天,媽說,她想吃小餛飩了,讓我出去給她買點。
回來的時候我看見她眼睛通紅一直在抹眼淚,我慌了,“媽,你這是怎麼了?”
看她盯著對面的那個床位,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然後她跟我說:“我想你外婆了……”。在那一刻我也淚崩了,誰都想做有媽媽的孩子,與年齡無關。
經常去門口超市買好吃的水果給媽吃,偶爾買些小零嘴,跟她一起吃。那天買牛肉粒,一般我晚上都睡的比較淺,也是怕有突發狀況或者她要上廁所之類。偏偏那天睡的很沉,一覺驚醒過來,看見媽媽睜著很大的眼睛盯著我看,嚇了一跳,抱怨起她來,我當時根本不理解。其實說實話,有些時候對媽媽說話的口氣並不是太好。
做了手術之後,她的身體一直處在很冰涼的狀態,不管怎麼好像都暖和不起來似的,醫生說這是術後正常狀態。但是感覺到媽很怕冷。
這過程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