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跡象的傅老,在身側傅家子孫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著下來,眾人讓出一條道的同時,傅老已經滿是感念的將柺杖‘交’給身側長子,雙手握住了談麗姿的手。
“‘女’娃啊……”以傅老的年紀,稱呼談麗姿‘女’娃,著實是讓人有幾分尷尬的,然而此刻,卻沒有人笑得出來。
傅老自然是在醒轉後聽聞了談麗姿說的這番話語,才明白在這人人自危明哲保身的當口,為何會有人搶先提出與傅家合作?
是,就在傅家落難之際,其實談麗姿就曾找過傅老,談那塊地皮的合作事宜,然而他卻被外物所‘惑’,因著那些傳聞,而起先拒絕了後者。
現下,傅老的心中只有羞愧,為自己的小人之心。
“不礙事,”談麗姿自然知曉傅老的心態,然而以她如今的心態,看待事物早已大有不同,她本就是為報恩來的,哪來那麼多計較。
轉身,面向眾人,談麗姿柔柔淺笑,水晶燈璀璨的鋒芒下,她那張揚的面孔,像是那濃墨重彩的水墨畫,刻滿了神秘與滄桑,“既然,歐陽家主提及了我的身家,提及了我談麗姿的個人生活,那麼,我也想在諸位的見證下,正式宣佈一件事!”
彷彿是猜到談麗姿即將說的那件事,談峰銘的身形一僵,繼而拂開眼前之人,衝著談麗姿急聲道:“不行——”
他的聲音又急又衝,幾乎是在轉眼間就將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聞言,談麗姿上揚的眉形挑了挑,頗為戲謔的看向後者,“嗯?談峰銘先生有何高見?”
“你——”談峰銘似乎是頗為難以啟齒,表情很是古怪,“你……有事我們‘私’下說,這……”
談峰銘今天敢來,全然是仗著知曉談麗姿不敢將那些秘密公諸於眾,這才有恃無恐,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談麗姿居然真敢說。
而他更沒想到的是,在他跟著歐陽恕進來時,談麗姿在心中就已給他判下了死刑。
“不好意思,我倒是想問,我有什麼事,需要跟談先生‘私’下‘交’流的,嗯?”談麗姿‘豔’麗的眸微眯,而深藏在媚眸後的,是深不見底的寒潭。
對於談峰銘,她早已失望透頂,或許是從不抱任何希望,自然也談不上失望。而很多事,既然早晚要被揭穿,不如由她親自來撥開這層傷疤,哪怕註定是鮮血淋漓,雖然她如果有選擇,更想將這一身獻血全部‘抽’幹還回去,若是可以。
“……”氣氛瞬間沉滯了下來,看著談麗姿與談峰銘間奇怪的‘交’流,所有人似乎都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霍行衍盯著那頭談峰銘與談麗姿的身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霍然看向身側表情玩味的楚漠,後者只衝著他舉了舉杯,而後一飲而盡。
而封蜜此刻‘混’沌的腦子卻是靈光一閃,談峰銘,談麗姿,居然都是姓談……
“我想說的就是——”
談麗姿掃視了眾人一圈,感覺多年的鬱氣似乎在這刻盡數散發了,曾幾何時,她在無數個無法入睡的疼痛夜裡,暗暗下定決定復仇,不就為了這一刻,她原想找個合適的場合給予談峰銘沉痛一擊,然而卻不知道後者如此沒耐心。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談家曾經有個長‘女’?”
談家長‘女’?談予諾?
許是故事太久遠,當場沒有幾人記得,然而若是有人記得,自然也會給於嗤之以鼻。
談麗姿自然看到了底下有些不屑鄙視,然而她卻渾然不在意的繼續說著,“最常聽聞的說法是,她跟著窮小子‘私’奔了,跑了,談家一怒之下,將這個長‘女’逐出了家‘門’。並且,談峰銘先生登報與之脫離了父‘女’關係,並且聲稱,有生之年,決計不會認回這個‘女’兒!”
談麗姿的眉眼風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