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脈吧,奉醫生。”墨蘭能接到他眼裡傳遞的訊息,把一隻手伸給他。
奉書恬的手從口袋裡撥出來,滑過她的掌心,再到她的手腕,指尖是在她的珠脈上仔細地審視。
墨蘭見他全神貫注在自己的脈搏上,只能耐性地等待。豎起耳朵,似乎能聽見走廊裡的動靜由遠及近。歸宗,安日晨木訥的嗓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我想見一下我表妹。如果她平安無事,我可以馬上退出病房,不打擾醫生的查房。”
“安醫生,你聽我說兩句。奉教授是我們部隊有名的醫學教授,不會有問題的。”張醫生苦苦地哀求。因為兩方人馬都是不好得罪的人。一般教授查房,是特別討厭有無關人士打擾的,尤其是無理取鬧的家屬。
“這位奉教授很了不起嗎?”安日晨壓抑的聲音裡可以聽到濃濃的怒氣。
“就是。一位部隊的教投,也是一個為病人和病人家屬服務的人而已,有什麼權利阻止病人家屬和病人見面?”羅婷婷為未婚夫兩肋插刀。儼然在關浩恩關於安日晨的幾句話解釋之後,她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改變。
“日晨。”總是在關鍵上,忽然冒出反對意見的關浩恩,再度出聲向朋友耳語,“這位奉教授我是聽過一二的,確實是不大好得罪的人。我看,不如我們去辦公室,等他一會兒。醫生查房應該不會很久。”
墨蘭暗沉的眸子裡的光,轉了又轉。安日晨把關浩恩、羅婷婷都帶來了,不知安什麼心思。
“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可以讓他們今晚不要來打擾你。”奉書恬的指尖仍在她脈搏上按著,一邊抬起臉與她說。
墨蘭看著他,定定地看著這個人,想:以他這樣一個溫潤的人,怎麼把這群餓狼趕跑呢?再說了,她從他這張溫文如玉的臉上,始終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奉書恬的手指離開了她的脈搏後再度滑過她掌心。墨蘭收起手藏起被子裡,感覺到掌心裡多了樣小玩意兒。她翻個身,像是畏冷似地拉起被子蓋上了頭。指頭粘住掌心附著的那顆米豆,塞進了一邊耳朵裡的內壁。這是個極小的聽器,恐怕是新科技的產品。說話給對方聽不大可能,但是,聽對方的聲音是可以的。
滋滋滋的電波除錯音後,費鎮南沙啞的略帶酒氣的嗓子嗡嗡嗡地傳了過來“墨蘭嗎?沒事。我知道你不能回應我,你聽我說就可以了。”
一聽是丈夫的聲音,墨蘭周身打了個哆顫的激靈。他今晚喝酒了,跑回到她這裡來。她一想,便以為他是想得到什麼確定。她很想回應他,可是沒有辦法……
“墨蘭,別擔心。我會和aida取得聯絡,很快,我就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我今晚真是忍不住了,在知道你懷上孩子後一二,墨蘭周身再一個抖,忽然想到了費君臣說過的話。雖然她聲稱自己會和丈夫講明這個問題,但是,她心底裡打定了主意是不會講的。現在丈夫遇到了費君臣,希望四少沒有失約。
噠噠,噠噠噠……病房的門板傳來急切的敲打音,一陣陣如催命符一樣。
墨蘭立馬警覺。知道不能把被子拉起太久,如果這屋裡有監視器看見必是會遭人懷疑。她佯裝著呼吸困難,將頭露出了被坑,順便觀察外界的情況。
奉書恬走到了門口那裡,沒有開啟門,隔著門說話,聲音一再溫潤有禮:“有什麼事嗎?”
“奉教授,病人家屬說要和您談談,有關病人的病情問題。”張醫生在外面答,就嗓音而言,能聽出他被兩面夾攻,大汗涔涔。
“你們先過去。我過五分鐘就過去。”奉書恬答。
“可是——”張醫生應該是還在看的臉色安日晨等人的臉色,試圖在他這裡爭取。
“沒有什麼可是的。”奉書恬一句話斷了他的想念,“讓他們過去等。如果他們沒有辦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