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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呵,大哥,弟弟這不是高興嘛。”蕭林凌咧著嘴撓了撓腦袋。

“怎的?娶了媳婦就這麼高興,也不怕羞。”蕭慶鳳看著蕭林凌一臉傻氣,又好氣又好笑。

“怕什麼羞,又不是害臊的小娘們,高興就是高興,難不成還要遮著掩著?”

蕭林凌果然是高興壞了,突然瞥見了桌上放著的小弓小箭。

蕭慶鳳順著他的視線也往桌上看,不由拿起上面的小弓,拇指在其上摸索,道:“方才見你不在,這玩意放在案頭,就取了下來看看,哎,一晃十餘年了。”

蕭林凌那股憨勁兒淡了下去,這些年零零總總的記憶一晃而過,有些傷懷的道:“大哥,這副小弓箭是我八歲那年你親自做給我的,當時爹去了,我……我晚上哭……你做給我,教我射箭,捉來兔子圈在院子裡給我射,還說,現在射兔子,長大了射鹿、射老虎、博熊,才是蕭家叫得響的男子漢……”

蕭慶鳳自是記得,那時爹蕭雙城去世不過數月,他忙於收攏堂子裡的實權,初時並沒顧上二弟,直到某夜裡路過他房裡,才知道當時還是孩子的二弟,也是心裡難受得厲害。

想起那些事,觸動了蕭慶鳳的心事,他勉強笑道:“還提這些做什麼,都過去了。”

“不呢,這小弓小箭原是放在箱子裡,前日給我翻出來,照我說,等以後我的孩子大了,便給他使,還要告訴他,是他爹我小時候使過的,也給他捉兔子圈起來,活靶子可比死靶子難多了。”蕭林凌說起這些,眼睛發亮,就像是明天成親,後日娃娃就會滿處跑了一樣。

“你才多大,都想著當爹了。”蕭慶鳳失笑,他兄代父職,心裡不自覺仍是把蕭林凌當做孩子一般,突然想起,這二弟卻是早過了弱冠之年。

他想,此事過了,也須得給二弟尋一妻房,必是家世品行都佳的,方才不辱沒了他。

這會兒蕭林凌情緒上來了,接著道:“大哥……我知道,弟弟能有今日多虧著你,這麼些年你也不容易,過去弟弟不懂事,沒能搭上手幫你,倒還總是氣你,你放心吧,今後弟弟成了人,再也不似過去那般了,定安下心好好幫你。”

蕭慶鳳聽了,心裡百感交集,嘴裡只道:“你知道就好,大哥不管做什麼,都一定是為了你好,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日後也是如此……大哥也不求你回報什麼,只需你總記得這個就好。”

蕭林凌並不能懂這句話的深意,在他看來,蕭慶鳳已經是世上最好的大哥了。

蕭慶鳳見著蕭林凌感激的神色,暗裡苦笑,心道,若是過了明天,也不知你會不會怪大哥心恨,可是為了蕭家人幾代經營,二弟,實在怨不得大哥啊。

兄弟兩個敘話了幾句,蕭慶鳳不願多待,只叫蕭林凌好好休息,便退出房門,不想剛剛出來,迎上火燒火燎的內堂總管“算斷腸”楊寸心。

楊寸心乃是收到風聲,特地來找蕭慶鳳的,只見他額頭冒汗,一臉焦急,似有大事發生,蕭慶鳳心下疑惑,待到他張嘴:“總堂主,大事不好——”

蕭慶鳳抬手阻止他說下去,看了看四周,此時還在蕭林凌的院子。

蕭慶鳳示意,楊寸心便跟著他出去……

夜涼如水,晚風勁歌。

這一夜暗沉黑壓,好似有一雙無形的黑暗大手,正在傾覆天地。

就像一出序幕,這樣的夜晚掀起的註定是生死存亡的序幕,唱響的註定是轟轟烈烈輓歌。

漆黑的夜道上,一行人護著一輛寬大的馬車,急急賓士,而馬車中的人,便是何必。

殺人放火金腰帶,男盜女娼春意來。

春意來的大老闆,金腰帶的金牌中間人,他就是何必,“誨淫誨盜”的何必。

何必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