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蕭青彥眉頭一皺,“君淮倒是心急。”
他心底也暗暗焦慮,君淮想要乘亂動手,對沈徹來說,必定防不勝防。武林大會雖是群雄匯聚,然而江湖人心,各懷鬼胎,沈徹是新一代武林翹楚,雖然功夫一流,然而難保沒有人不趁機想要做些手腳。君淮功夫在沈徹之下,然而論起陰謀狠厲,決然勝於沈徹不止一籌。
一番思索,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只可惜,不能再看到他了。
蕭青彥這麼想著,雖然有些惋惜,卻踏實下來,撐著身子坐起。
他體內內力虛無,此刻強行運轉,只感覺周身經脈猶如有蟲蟻啃噬一般,痛癢難當。修三娘瞥了他一眼,見他只是歪著身子坐著,神色困頓,也不理會。
卻不曾想,正是此時,蕭青彥的袖間短劍已經滑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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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蕭青彥所言,陸凜並無大礙。
服下解藥之後又過半日有餘便即醒轉,寧江查驗了一下,已經無妨。
沈徹卻仍舊心頭像是壓了大石,透不過氣來。
忍不住地想到蕭青彥。
想到他離開時,蕭青彥的神色。
他不會開這樣毫無意義的玩笑。
沈徹有些懊惱,自己或許不應該這樣莽撞地定了他的錯,為什麼不肯聽他解釋呢?
或許他是有苦衷的。
“大哥?”
沈徹恍惚間回過神,卻見陸凜正看著他,“你從青彥那回來便神思不屬,怎麼了?”
不知怎麼,竟愈發放心不下,沈徹起身道:“我過去看看他,只怕方才,我語氣有些重,怕是……怕是傷了他。”不待陸凜勸阻,他已然起身,向自己的舊房走去。
遙遙的,便看到盈袖在門口呆呆地站著,不由問道:“做什麼呢?”
盈袖嚇了一跳,急忙躬身行禮道:“少爺。”
“阿彥呢?”
“他……他出去了,還……還說了些奇怪的話。”盈袖不敢隱瞞,將蕭青彥所言悉數說了,沈徹心頭一跳,急忙向外追去。
可是觸目所及,人聲鼎沸,嚷嚷鬧市,哪裡還有那個總是扯著笑意的單薄身影。
沈徹第一次覺得,他自己弄丟了蕭青彥。
幼年時那麼放在手心捧著,生怕別人傷了碰了的弟弟,如今卻一次次被自己言語刺傷。
沈徹茫然站在街口。
他能去哪裡呢。
他沒有家人,也沒聽過有什麼朋友。
是了,他怎麼會有朋友,誰會和殺手做朋友?
沈徹忽然心裡一動,他會不會回到花雕樓?
心裡這麼想著,腳下不由自主地便往城外奔去,無論如何,他都要去看一看才甘心。
巨石
鮮血從喉間噴射著溢位,腥甜瞬間蔓延到整個石室。
修三娘眼睜睜地看著那柄插在自己咽喉的短劍,掙扎著,卻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想到,已經深中奇毒毫無內力的蕭青彥,竟能一舉擊殺自己。
蕭青彥看著她的眸子逐漸暗淡,失去光澤。
他只有一次機會,一決生死的機會。
頹然摔在石壁邊,方才的一擊已經耗盡他全身氣力,蕭青彥心裡默默盤算,他還有多少時間。
而沈徹沒有找到蕭青彥,反而看到了君淮。
看著他一路往花雕樓的方向,沈徹屏息凝神,不遠不近地跟著。
君淮被眼前的景象震得一滯。
瞬間便明白了什麼,目光似冷箭一般投向坐在石門前的蕭青彥。
“你不想要奈何丹的解藥了?”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