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問許飛各方面準備的如何了,許飛比劃了個ok的手勢。
她依舊是當副導演,劇組的一些瑣碎的事情,都是許飛來輔助他。他管不了那麼多事,他光是忙著劇本就頭大,那些瑣碎的事情再讓他去忙,還不如一刀捅死他。
鏡頭拉伸,江夏扮演的洋蔥頭,摸著牆壁就從門外走到門內裡面來,鏡頭照著江夏。
洋蔥頭悄無聲息地走到珍寶珠身後,正在收拾東西的珍寶珠絲毫沒有發現。
“嗨,珍寶珠,我好想你啊。”洋蔥頭打招呼道。
“鬼啊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珍寶珠沒好氣道,“你誰啊你?”
“我是洋蔥頭的朋友。”洋蔥頭這麼說話的時候怪怪的,自己說是自己的朋友,很尷尬。
說了兩句話,江夏皺眉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等一下,我沒入戲。”江夏搖頭道,“給我五分鐘。”
說完,江夏找許藝深要來劇本,擺手讓別人別跟著,他自己躲到一邊看劇本,然後把自己去代入洋蔥頭這個角色。
之前忙著其他事情,忙著改劇本,根本沒有專心下來去理解角色,代入角色。
本來他認為自己對洋蔥頭這個角色已經足夠理解,畢竟是一幀一幀定格寫的劇本,把角色的每一秒都看到了。可真表演起來,江夏發現不是那麼回事,知道怎麼表演是一回事,但沒能把自己代入到洋蔥頭這個角色。
演員理解角色是一回事,扮演角色是一回事,代入角色又是另一回事。
真正的代入角色,是能達到你就是這個人,而不是你去演這個人。要深入角色的內心,把自己徹底代入角色去,以洋蔥頭的眼光看每一個畫面,而不是以旁觀者的眼光看每一個畫面,這是不同的感受。
江夏是洋蔥頭,不是要扮演洋蔥頭。
他一演,就覺著有問題,他是在扮演洋蔥頭,沒把自己代入角色。一兩個鏡頭或許看不出來,但多了,肯定能看出來。江夏在第一個鏡頭說了兩句話之後,就感覺自己的情緒不對,沒代入到角色中去,哪怕褚志軍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江夏卻意識到了,於是立即喊停。
他一停,整個劇組就直接癱瘓,本來就是拍他的戲份,他喊卡,就真沒辦法拍了。
在隔壁的小房間內,江夏拿著劇本卻沒看,坐在椅子上,劇本蓋在頭上,江夏開始努力把自己代入到洋蔥頭這個角色中去。
“我是一個聾啞人,正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曾經有過很多的護士照顧過我,但這個笨手笨腳的護士秋男,卻是對我最好的一個,也是讓我感覺最好的一個。她給我剪頭髮,手法卻很生疏,剪出來之後,像是一顆洋蔥,從那之後,她就叫我洋蔥頭。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是她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每當她有什麼煩心事的時候,她就會告訴我,因為我不會說話,因此我不會說出去。她喜歡聽薩克斯,恰巧我學過薩克斯,所以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去她的樓下吹薩克斯。我喜歡她,但我沒說過,因為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而且我是一個聾啞人,配不上秋男這麼好的人,有些自卑。”
江夏睜開眼睛,坐直身體,劇本滑落,順手接住,目光深邃,自卑?
洋蔥頭有那種自卑的情緒嗎?
江夏不敢確定,也沒翻劇本,只是在腦海中回想著整部電影,有嗎?有,但不嚴重。
之前看劇本的時候,江夏忽略了這一點,確定之後,江夏繼續把劇本蓋在頭上,然後代入角色,用一種類似催眠的思維來催眠自己,自己就是洋蔥頭。
“我出車禍了,竟然幸運的中獎,能夠回到現實中去,我當然要回去。我回來了,我能看到了,我還能說話了,我要去看看秋男,哪怕一眼,都能彌補我的遺憾。我興致沖沖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