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妃挑起眉毛看了洪三一眼,笑道:“怎麼?難道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個純潔到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權力爭鬥的傻丫頭麼?”
“那倒不是,只是你剛一開始的舉動,就好像料定我就是杭州一夜,現在又知道我的來意,我覺得有些好奇而已。”
“這還不簡單,那天晚上你給我吃下什麼勞什子毒藥,然後又讓何保來給我送解藥。不消說,你跟他之間肯定是有密切關係的。要麼是你是他的下屬,要麼是他是你的下屬,而何保來給我送解藥的時候,態度恭金蛇,我於是知道肯定是他是你的下屬。”
“你怎麼知道杭州一夜跟何保一定就是上下屬關係,難道他就不可以只是被另外一個人指使進宮刺探機密,順手把你給強姦的採花賊麼?”洪三問道。
“我這個人有個異處,那就是對人的氣味格外敏感。上次陛下接見你,封你冶煉員外郎的時候,我就在幕後,雖然看不見你的樣子,但是我聞到了你的味道。所以那天夜裡你打昏陛下衝到我房裡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是誰了。”王貴妃說著,長吸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跟何保是一夥的,唯一的疑問是你們到底誰控制誰。而何保恭恭敬敬給我送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控制住了他。不過,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還沒有真心服你,你控制他的手段,應該也是類似於下藥之類的吧。”
“你倒是聰明得緊,確實是這麼回事。”洪三說著,眨了眨眼睛,“不過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誰,你為什麼不向陛下揭發我呢?陛下雖然弱智,但是並不是乾屍,自己的女人被幹,他一定龍顏大怒,到時候把我除掉,順帶稍上個何保,楊柳清說不定就轉為為安了呢。”
“這話也就這麼說說罷了,我對陛下的影響力要是真這麼大,哪裡還有何保站的地方?再者說,就算我真能影響得到,我也不可能把這件事情跟陛下說的。”
“為什麼?”洪三不解地問道。
“我身上最大的價值是什麼?”王貴妃指了指自己,然後有點看破紅塵的笑了笑,“不過是我這誘人的肉體,還有陛下對我的寵愛而已。正如你所說,陛下雖然弱智,但是他不是乾屍,他還是有七八歲小孩的智商的。我要是說自己被別人上過了,他以後對我的寵愛還會持續麼?”
“不是說陛下不在乎處子之身麼?”
“沒有見到之前被上過,和跟自己之後被上過,那是兩個概念。”王貴妃說到這裡,笑著看了看洪三,說道,“何保是個聰明人,不過他有時候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我了,他以為他不讓我跟外界接觸,就真的可以封鎖我的所有訊息渠道麼?他再怎麼封鎖,也不敢封鎖我跟陛下的聯絡啊。而陛下不就是我最好的渠道麼?這些日子以來,外面的情形我透過陛下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楊柳清這次算是死定了,其實,今天這番局面,我早有預料,他當初幹這事的時候,我就預料到有今天了,我當初就勸過他,他現在身居高位,這種為人火中取栗的事,他沒有必要去做,可是因為雄闊海答應事成之後娶他的女兒,他一心想著當國丈,鬼迷心竅,偏要硬幹。雄闊海是什麼人,真要出什麼事,還只能跟他一起硬扛?”
王貴妃說著,再次深吸一口氣,眼神有些失神地望著窗外,“從杭州案發那天開始,我就在想該怎麼辦。楊柳清是要倒了,何保肯定不會融我,就在我連潛逃的心思都有的時候,誰曾料到你竟然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這真是天意了。我從那時候就看出了一絲生機,等到看到何保給我送藥的時候,露出恭恭敬敬的表情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王可兒死不了了。”
王貴妃說到這裡,笑著轉過頭來,看著洪三說道:“因為,杭州一夢需要我幫他掣肘何保——正是因為明確地知道這一切,所以我有恃無恐地待在宮裡,不跟何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