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風,還有便是今日,竟是用二十個暗衛便找到了自己,勝過慕容流風跟秦淮成千上萬的人馬。
慕容戰皺眉,不覺認真的打量起野火。
一瞬,眼睛被刺到的感覺。絕色佳人,神情淡漠,但卻難掩一身傾國之姿,傾城之色。
尤其是那雙眼睛,乍一看清冽透亮,可暗中卻隱著絲絲蕭冷刺骨的寒芒,一眼芳華,便讓人覺得從心底幽然而生的涼氣,迅速蔓延全身。
縱使慕容戰征戰沙場多年,早已是骨頭縫裡都滲透進了敵人的鮮血骨髓,可跟野火對視起來,仍是會被這幽冥的眼神震懾住一般。
他是一個鐵骨錚錚的將軍,有傲氣,有功夫,每天都是風裡來雨裡去,刀尖上舔血,屍體上行走。什麼血腥震懾的場面他沒經歷過?
可他不解,為何單單在秦野火面前,他會覺得後背發涼,心底發寒。
眼前的少女不過十七八歲,卻憑什麼能具備他這久經沙場之人都不能具備的戾氣??
野火從容的迎上慕容戰審視的目光,見他看的差不多了,手中的白玉杯子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清脆的一聲,頓時讓慕容戰收斂了心思。
野火隨意的靠在椅背上,接過宮女遞上來的沅紗扇子,輕輕地搖著,一身疊翠的青色長裙,髮髻也是簡單的梳了一個挑心髻,鬆鬆的別了兩根翠色的簪子,很樸素的打扮,卻能綻放所有的光華,讓人驚豔的同時,又不敢逼視那雙冰稜似的瞳仁。
當慕容流風步入大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絕美且獨一無二的畫面,心湖泛起絲絲漣漪,溫柔的眼神深深地記下了此刻,這最美的一幕。
野火見慕容流風從御書房趕來了,揮揮手讓宮女太監都退下去。
偌大的前廳,只有她跟慕容流風和慕容戰三個人。
慕容流風視線接觸上野火的,微微點頭,旋即快速走到慕容戰身邊,俯身托住了他的胳膊,手中玉骨扇子輕輕掃過,慕容戰身上捆綁的繩索便被整齊的切斷。
“三叔,坐。”慕容流風鬆開手,人已經轉身走到野火身邊坐下。
剛剛那句話語,既不缺帝王的威產,也不至於讓慕容戰感覺到多少的威脅。
慕容戰抬頭看著一身紫色九紋龍華服的慕容流風,氣質溫潤之中透著果決堅毅,眼神看似溫柔無害,可那眼底隱藏的卻比千年寒潭還要深邃無底。慕容戰只覺得眼神一晃,慕容流風似乎跟前幾個月不一樣了,雖然那清雅如蘭的氣質仍在,但他骨子裡的傲氣正在漸漸的滲透出來,也許,西涼跟南壤國一戰,是他這個篡朝的皇帝扭轉聲勢的時候。
此一時刻,慕容戰心底有些不對勁了。
“我沒想到,我能躲過秦淮佈下的天羅地網,卻會栽在一個丫頭的手裡。”半晌,慕容戰半先開口,事已至此,他都必須正面面對。
慕容流風跟野火相視一眼,轉而看向慕容戰,神情冷靜沉穩,“三叔,你跟朕之間拋去君臣,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的,而你手下的秦霜跟秦雨,跟朕的娘子也是有著斬不斷的關聯。朕不想說太多冠冕堂皇的話,今日見你,家事為主,國事為輔。”
慕容流風說完,慕容戰身子一怔。慕容流風如此開場白,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家事?”慕容戰眼神有一分恍惚。
家嗎?慕容世家嗎?一個讓他失望和寒心的地方!
如果不是這一輩出了一個慕容流風,他這把老骨頭早就要出山保護慕容世家了。豈會苟活到現在?
“三叔,朕先前一直不懂,你十年來不曾回過慕容家,一直都駐守邊關。當朕逐漸看清了天下局勢後,朕才懂三叔的苦心。你一直不回來,就是不想給有心人機會,抓到你,只要你不現身,秦天霖跟崇德君都不敢輕易的動慕容家。可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