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頌和了。眼見處,頌和正快步朝她過來,驀地又隔她一段距離住了腳。“我走了,老人家,剛才實在是對不住了。祝您的一車荷包今夜都能找到他們的主人。”
“好吧丫頭。”
“剛剛一個不小心耽誤了點時間。本想現在去的,沒想到你自己尋了上來。”
頌和撫了撫額髮,瞧見唯墨一臉紅粉,眨巴著水靈靈的眸子道:“那個老先生都跟嫂嫂說了些什麼?”
“說我騙他呢。”唯墨話出,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啊,什麼,什麼意思?”
“幾句玩笑話而已。”
“老先生性子烈,但也挺可愛的。”
“頌和你怎麼知道的?”
“哦,平日偷著溜出宮,偶遇過幾次。”頌和狀似隨意地說著,目光已是飄向路邊的泥人,“哇,這個做的好。”
“二位小姐,喜歡哪個任意挑啊,今出的模樣兒都挺好的。”
唯墨幾步上去,拉過頌和,“妹妹喜歡哪個?”
“幾張臉譜的不錯。”
“那兔子和狐狸我看也有點意思。”
“看,小和尚習武。”
“嫂嫂,我好像最喜歡那兔子樣的。”頌和湊近了打量,突然揚起柳眉道,“不過,剛才一路過來,瞧見還有好些個攤子呢。”
“那我們都瞧瞧眼去吧,沒準後頭的更讓你喜歡。”
“好。”
……
“我發現,都好漂亮啊。”
“要不全都買下,帶回宮裡?”一路過來,確實看得人眼花繚亂的。唯墨附和了聲。心下暗歎,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頌和公主做得出來了。
“主意是不錯。”幾步晃悠,頌和驀地眼前一亮,“呀,那不是,王,哥哥嗎?”
郝連成,他不是在——
順著頌和所指。
還真是郝連成。他一襲紫衣,玉冠束髮,手執摺扇,好一副風流不拘的架勢。
還有他身側——
是她,畫幅上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女子。
白衣勝雪,仙姿佚貌。唯墨本就覺得二人是佳配,如今親眼所見二人比肩,更是驚歎不愧是一雙璧人。
“哥哥,我在這裡。”頌和此刻興奮不已,朝對面人群揚手呼著。
前方二人早已注意了來。
定定站在原地,唯墨隔著人群倒也只好朝來人微微笑著。這場面,該說什麼好……
“墨兒之約,原來約的是頌和這丫頭。”
“……夫君之忙,原來為的是宋小姐。宋小姐,唯墨久仰你大名了。”見鬼,不是礙於在宮外,礙於有旁人,她才不會這樣叫出口呢。
“見過夫人,叫我柯橋便是。”
“自己人無需生分,叫我唯墨就好。”
柯橋莞爾一笑,看得唯墨一時怔然。連聲音都如此動聽,似冰珠落玉盤般。驀地又掠見郝連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不由有些慌神。
“柯橋姐姐,好長一段不見你人了,想你來著。”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這段日子有軍務在外,好不容易才回了京都來。”
“難怪呢。”頌和說著,突然臉色一變,“啊,糟糕,嫂嫂啊,我的泥兔子。”
“哎呀,是了。剛才就只見著一隻,走了幾條巷子又聊到現在。”
“頌和你一驚一乍的怎麼了,不就是隻泥玩偶嘛。”郝連成把摺扇一合,點過頌和鼻尖道,“回頭哥哥為你把它們全買下,可好?”
“哎呀,我就鐘意那兔子樣兒的。我不跟你們說了,我要搶兔子去。嫂嫂,快走啦。”頌和撅起紅唇,拉著唯墨幾步就要遠去。
唯墨心下大喜。她正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