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哨兵也都是這樣的,他們不可能與嚮導同睡。
「你就那麼喜歡地板?剛洗了澡再去滾一身泥?我沒有養狗的習慣,去睡床。」林辭對格雷一直以來的拘謹不以為然。
格雷自然不是真的喜歡睡地板,他看著無知無覺的林辭,有些尷尬地提醒道:「昨天,我和你告白了。」
林辭愣住。
「我說,我喜歡你。」格雷明確地再次道出「喜歡」。
「不……我們不過才見了幾次面。你喜歡我什麼?臉?性格?還是幫了你?」林辭有些語無倫次,他本以為這件事早在昨天就被解決了——格雷喜歡的不是他,只是自己表現給外人看的那個殼子。
格雷其實也很難說清楚自己究竟喜歡林辭什麼。但他還是認真地想了,然後發現林辭說的,他都喜歡。
於是他如實回答:「都喜歡。」
「……」林辭被格雷的發言驚到沒能第一時間說出話來。
短暫的思考後,他嚴肅地對格雷說:「我們不討論臉的問題……等我老了,這張臉就會變醜。我認為,你喜歡的應該是我演出來的那個『人』。幫你的是『他』,不是我。但『他』是不存在的。我那麼做不過是想維持自己的人設罷了。甚至,你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你或許只是因為『他』幫了你,所以才對他產生好感,而這種好感不叫喜歡,叫感激。」
說話間,林辭已經坐到了床上,他看似淡定的將浴巾搭在床頭,甩了甩半乾的頭髮。
「你仔細想想,對吧?」嚮導對自己的分析很是肯定。
格雷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陷入了掙扎。但不過三秒,哨兵便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他轉過身來面對林辭,認真的說:「不是感激,是喜歡。我分得清。」
隨著哨兵的動作,林辭注意到他不太規整的浴袍下擺……瞬間紅了耳朵。
「……你睡地上去!」羞紅了臉的嚮導氣急敗壞地抓起一套枕頭被子扔到床下,一翻身背對著格雷躺倒在床上,把被子塞到頜下,蓋住了泛紅的脖頸。
格雷也有些難為情。因為不想讓林辭誤解他的心意,自己剛才的行為簡直像是在耍流氓。
訕訕地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他忽然發現這套床品不是備用的……
「你拿錯枕頭和被子了。」格雷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林辭,他不想讓林辭蓋被弄髒的被子。翻過面的也不想。
「……我樂意,我就是想用這套。」林辭半張臉捂在被子裡,死鴨子嘴硬道。
過了一會,格雷忽然又說道:「等頭髮幹了再睡吧,會頭疼。」
「不用你管,已經幹了!」
好吧,你說幹了就幹了。聽到林辭的回覆,格雷有些想笑。
他掀開被子,鑽進滿是林辭氣息的被窩裡。
濃烈的冷香對哨兵而言變成了煎熬,腿間某處/硬/得發疼,但格雷只是翻了個身。他背對林辭鄭重道:「你不要想太多,我什麼都不會做。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你閉嘴!……說得像我怕你做什麼一樣!上次是不知道你有精神力,沒防範。再打起來,咱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格雷的嘴角挑了上去:「早點休息。」
床上的人沒動,過了一會,格雷聽到一句氣鼓鼓的「關燈」。
他起身,把宿舍燈關掉了。
……
夜深人靜。
今天的宿舍樓格外安靜。一個原因是嚮導們被限制了行動,另一個則大概是因為房間裡多了哨兵——嚮導們連通訊語音都不打了——被人看著做事很不自在。
格雷保持著背對林辭側臥的姿勢。那裡還沒消停,他沒有一絲睏意。
他知道林辭也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