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眨眼,努力眨去淚水,扯出一笑,看向他:“無可有無可不有……”
好色鬼心中一窒,心神閃了閃,一瞬間忘了自己剛剛暗自的嘀咕,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如此讓人心疼。
壓下心中升起的同情,哪知飛燕站起身,鈴鐺聲打亂他的思路,女子盈盈的一拜:“吳可見過公子了。”
好色鬼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也站起身了,他愣了一下,頓時失笑,邊搖頭邊說:“你這使得也是美人計嗎?”
吳可長袖曳地,袖中雙手一聽此問僵了僵握緊,但是臉上仍是春風和煦。
好色鬼轉身走至窗前。
還是…失敗了嗎……盯著那灰色的背影,忽見他又轉過來。
“虞墨也見過姑娘了。”
袖中的手十指鬆開。
“姑娘準備……”話音被吳可的手勢打斷。
側耳聽了聽,確定沒有聲響,這才讓來人繼續。
“姑娘準備如何讓好色鬼離去,可要我找刺客?”
“刺客?”像是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此人就是全國最優秀的刺客之一,你又能找誰呢。”取出一荷包:“這裡面是一萬兩銀票,你去查,本名虞墨。他肯定遊歷過很多地方,口音有些雜,但還是有種內在的京腔,可能就是京城人氏。”
“姑娘上次給我的銀兩還沒用完…”
“別,”把推回來的荷包推回去,“人在官場,少不了上下打點,加上這次查的人是鬼門關的,不太容易啊……有剩餘再給貴妃送點,有錢能使鬼推磨。”
“行,那姑娘等我訊息。”頓了頓:“姑娘如此大費周章查他的身家歷史,可是有什麼對策了?”就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呵呵,”吳可笑起來,“他對自己的姓名都忌諱隱藏的不輕易告人,據說連鬼門關都不知他的真名,可見…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啊…人啊,就怕有故事,有故事了,就有弱點了。”
“姑娘說的是,那我這就回去了。”
點點頭,起身,鈴鐺碰撞,拉開房門:“送許大人回府。”
關上門,興致起來,哼著拍子,左旋右點,直到黃昏至,灰衣黑帽如期而至。
…無可有無可不有…好在,好在自己的弱點已經逝去了。對窗前的人翩然一笑:“吳可等候多時了。”
真是殷勤得很啊。虞墨從飛燕軒出來,負著手慢慢踱著步。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但是自從那天互相知曉了姓名之後,她的態度就有點不一樣了。按正常的說法,應該是友好了,友好應該是件好事,可是他怎麼總覺得被算計,或者說,正在被算計?
非常不情願的走到岔路口那間沒有一處不破爛的“財源滾滾”。
酒樓中的吵鬧聲似乎都快把房子震塌了。虞墨納悶的看著與上次的冷清截然不同的熱鬧景象,還真的有人來啊?
“嗯呦,你又來了?”貪財鬼朝虞墨哈哈一笑。
一手抓著快抹布,一手忙不迭的在空中揮舞著——撥著空氣算盤珠——眼珠子一轉,突然朝虞墨右後方大喝一聲:“李賊!哪裡跑!”虞墨只覺眼前一閃,飛過一物,黑紗一下子被風颳得直往臉上撞,耳邊又響起:“一共是五兩酒錢!別想賴!”
臉上颳了個抹布的男人從地上爬起:“哎呀呀,我只是去解個手麼,沒賴沒賴……”打得真疼啊……
貪財鬼喜滋滋的收了錢,又來回穿梭在破桌子,破凳子,破酒罈之間,一手收錢,一手飛快的倒酒擦桌子,虞墨不禁恍惚起來,到底,剛才跟自己打招呼的是不是他,還是說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聽?!
虞墨只得耐著性子等著,一直到入夜已深,鬧哄哄的酒樓才漸漸靜下來。
“嗯呦,你還在啊,”貪財鬼終於兩手閒下來,非常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