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我們果敢族的小山寨,山寨裡有一位老獵人,他對治療跌打槍傷很有一套,用得都是中醫的老方法,咱們現在只能去找他了。另外山寨裡都是自己人,我們也可以在那裡裡修整一下。”
“好,就依楊大哥,我們趕快走吧。”
跟隨老楊來的有六個人,加上安睿智和老楊剛好八個人,四人一組輪流抬著武奮斌走。
一路上馬不停蹄,大家累壞就歇息十多分鐘繼續趕路,整個晚上都沒停下來。因為高燒武奮斌時常陷入昏迷之中,路上大家不斷地用水壺盛山泉水澆在他的身上給他降溫。直到第二天上午終於趕到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山寨。
山寨位於森林的邊緣,四周都是大山,破舊不堪的吊腳樓零星地散佈在樹叢間,老楊似乎跟寨子裡的人都很熟悉,遇到的每個人他都主動又熱情跟他們打招呼。
老楊領大家來到森林邊的一棟吊腳樓下,吊腳樓建在兩棵幾人才能合攏的大樹中間。老楊讓大家放下擔架在下面等著,他一個人踩著吱吱直響的木板樓梯爬上吊腳樓。
安睿智和其他幾個人忙著他捆綁武奮斌的繩索都解開,因為一路走的都是山路,許多地方還非常陡峭,擔心把他摔下來,就用繩子把他捆在擔架上。
不一會老楊又下來了,他高興地對安睿智說:“老爺子剛好在家,我們倆把他抬起來。”
安睿智心裡一陣高興,“我自己來吧。”說著話伸手把武奮斌抱了起來。
老楊又回頭對其他幾個人說:“你們幾個就不要上去了,否則會把老爺子的吊腳樓壓垮掉,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段時間,你們哥幾個到林子裡砍些木頭,在那棵大樹上搭個窩棚。”說完,老楊緊隨在安睿智身後一起爬上吊腳樓。
安睿智抱著武奮斌走進木樓裡,只覺得到處都是黑乎乎,髒兮兮的,屋子中間有一個火塘,上面吊著一把被煙垢包裹起來的水壺,有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坐在一把破舊的矮腳竹椅子上抽水煙,粗大的竹桶水煙發生咕嚕、咕嚕的響聲。
“求老人家救救我兄弟,您要多少錢都可以。”安睿智焦急地說。
老頭沒說話,用手指了指火塘邊的破竹蓆,示意把病人放在那裡,然後繼續咕嚕、估嚕地抽他的水煙,又抽了幾口後才把半米多高水煙桶靠在竹椅背上,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露出傷口來我看看。”
安睿智急忙撩起武奮斌的衣服,在老楊的幫助把纏繞在腰上的繃帶取下來,頓時一股惡臭散發出來,傷口的周圍又紅又腫,向外滲出血水。
老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想了一下,把老楊叫到一邊,指著牆上掛著的幾捆草藥說:“你趕緊到林子裡去採這幾種草藥,最好是生長在老樹根邊的,越新鮮的越好。”
“知道了。”老楊抓起地板上的藥簍和鏟子,匆忙走出去。
“把他傷口周圍擦乾淨。”老頭一邊對安睿智說,一邊從一個木盒裡拿出一個小罐子來。
安睿智知道這是中醫常用的拔罐,但是不知道老頭用它來做什麼。
只見老頭從一個書本上撕下一紙,把紙又撕成幾小條,隨後伸到火塘上點燃,趕快把燃燒的紙條塞進拔罐裡,迅速地把罐口扣在武奮斌的傷口上。
武奮斌不由自主地全身顫抖了一下,安睿智緊緊握住他的手,輕聲說:“如果忍不住就喊出來。”
武奮斌微微搖了搖頭沒說話。
老頭又從旁邊拿過一個盆子來,靠在傷口邊。等了兩三分鐘,把拔罐左右搖了搖然後取下來,只見有大半茶碗粘稠的膿血從拔罐裡淌了出來,白的是膿,紅的是血。安睿智終於明白老人家是在除去傷口裡面的髒東西,這種方法雖然很原始,但是對癒合非常有利。
老人家把拔罐清洗了一遍,擦乾裡面,再點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