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入宮來見你了,初二,你就當作回孃家省親,順便去看一看鄭朗……”
“我知道了,”鄭媱伸手推他,“你也早些休息。”
公孫灝還是不放手,抱著她,滾燙的唇幾乎貼著她的臉,他問:“如果你沒有忘記他的恩情,讓你重選一次,你還會不會選我?”
鄭媱愣愣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滾燙的呼吸撲在她臉頰上,慢慢向她的唇移動,他的唇湊到她唇邊,欲吻又滯住。“你若真的討厭我不想見到我的話,我以後,就離你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初二之後,你若想離開我,我也成全你……但是孩子們都不能帶走……只要你捨得你的骨肉,你就走……”
鄭媱睜大了眼睛:“你……”有些話憋在心裡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公孫灝鬆開她起身便走,鄭媱連忙扯住他的衣袖:“你讓媛媛去你寢宮都做了什麼?你讓她侍寢卻不記彤史……她萬一有孕了怎麼辦?你給她一個名分吧!”
他的身子踉蹌著一晃,轉過一張含著陰鬱笑意的臉,眼睛紅的可怕,抬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醉態畢露,驟然打碎那一排瓷器琳琅,泠泠破碎的聲中夾雜著他粗俗不堪的喝音:“你聽好了,朕就只上過你——”
……
大年初二,雪霽天晴,天氣卻格外地冷。春溪早就把一切都打點妥當,給鄭媱披上狐裘,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下皇攆,上輦車,隨行的還有鄭媛。
春溪一路沒給鄭媛好臉色看。鄭媱也不停打量鄭媛,憋著一肚子話。這些,鄭媛都看得出來,鄭媛覺得必須在路上找機會告訴姐姐真相,不然姐姐一定會誤會自己的,想著這些的時候,鄭媱已經先開了口。
“媛媛,你老實告訴姐姐,陛下有沒有讓你侍寢?”
鄭媛慌得握住她的手,跪到她跟前道:“媛媛怎麼都不會背叛姐姐的,姐姐對媛媛這麼好。姐姐放心,陛下沒有讓我侍寢,他不過是問我關於姐姐的事……”鄭媛把公孫灝吩咐她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訴了鄭媱,完了怕鄭媱不相信,咬著唇道:“姐姐若實在不信,回頭可以讓宮人為我驗身。”
驗身是多麼屈辱的事啊。春溪還是心懷芥蒂,道:“驗身倒是可行。”鄭媛暗暗嘟唇瞥著春溪。
鄭媱斥了春溪一句,想到公孫灝那晚氣憤的神情,又看看媛媛惶急的神色,的確是沒侍寢的了,撫摸她的臉道:“驗身完全不必,姐姐相信你。呆在後宮裡有什麼好哇,姐姐不希望你入宮,以後一定會給你找個一心一意待你的人。”
鄭媛開心地勾住她的脖子親她:“姐姐對媛媛最好了。”又靠到她肩頭撒嬌,對春溪扮一個鬼臉,春溪咧嘴笑了下。
輦車很快適鄭府。
鄭覺站在府外迎接她們,入了府,鄭媱看見府裡的嬤嬤懷裡抱著一個小孩,可不是阿朗麼?阿朗這時還不會講話,只會在口中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但已經會走路了。
當初有人彈劾鄭覺說鄭覺窩藏厲帝子嗣,鄭覺對外宣稱阿朗是他的兒子,說阿朗有詳細的出生年月和時辰,孩子母親的身份是真實可查的,一個邊疆的女子,他去東|突厥的路上認識的,孩子的母親因為生孩子而難產死了,編得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到一絲破綻。皇帝都親自參與其中幫助捏造身份了,肯定是滴水不漏的。
阿朗似乎還認得鄭媱,一見鄭媱喜悅地張開手臂要鄭媱抱。鄭媱抱著他親了幾下,盯著他認真打量,孩子眉眼之間有點像公孫戾,不過現在看來和姐姐鄭姝更像,因而也有幾分像大哥鄭覺的。就是不知以後長大了會是個什麼模樣,鄭媱只希望他努力長得像他的母親,不要引起外人懷疑了。
鄭覺怕孩子亂踢傷了她的肚子,忙吩咐嬤嬤們把阿郎抱下去,阿朗不答應,哭得眼淚汪汪的。鄭媱也道:“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