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殺戮之界都變成了戰場!
王石完全釋放出了妖刀厭殺中的殺氣,讓無盡的血海湧進來,根本不計較這兩股殺氣到底會是誰戰勝誰,他只需要更多的血海。
——
無名之地的最後十城中。
天際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片巨大的虛影,即便隔著厚重的血霧,所有的生靈也都可以感知得到,那東西是真正的遮天蔽日,甚至連緋色之月都被遮蔽。
“是吞雲?!”公子望著上空的虛影說道。
君劍最終叼著一根細長的草,怎麼都嚼不爛,他也向著上方望去,說道:“反正不會是衝我們來的。”
“怎麼會這麼龐大?”
“那不是好事情?它那麼大,至少眼前的血霧會稀薄一些。”
“血霧稀薄未必是好事。”
“杞人憂天,我先走了。”君劍毫不猶豫地向前走去。
公子再次看了一眼天際上的巨大虛影,也不再去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這裡沒有點怪事,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只不過,是什麼事情會讓吞雲以完全體顯現出來?
闖入到最後十城的人,都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四周的血霧正在飛速變薄,眼前的景象竟然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蒼穹之上,忽而傳來足夠穿透所有人靈魂的低吼聲。
……
戲子早已經驅使著白馬黑車遠離了王石,很快,一股巨大的吸扯力就開始在腳下的血海中湧動了起來。
只不過是短暫的思索,戲子就明白了王石的想法,低聲說道:“想要容納這裡的血海嗎?如此一來,既可以讓妖刀更強,又可以破壞這裡的空間平衡,只要可以破壞平衡,就有機會從這裡離開。”
不過戲子的面上旋即有了一股憂色,可惜跟王石相連的那根靈力線已經斷了,無法再將訊息傳遞過去。
“原本吞雲想要吃了你,現在你反過來想要吃吞雲。你要明白,你是吃不下吞雲的。只要能夠破壞這裡的平衡,我們能夠出去便可。”
然而,戲子臉上的憂色又迅速地消失,在心中道:“你本就是個願意冒險的人,怎麼可能只會逃離這裡呢?你只會選擇最冒險的方法。”
恥笑了自己一下,戲子又道:“跟你相處久了,還是受到了你的影響,變得這麼不忍。或許,真的是想起了很多不該想的事情。”
其實,戲子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已經很久沒有戴上面具了。
——
王石能夠明顯感覺到妖刀厭殺正在不斷變重。
腳下的漩渦正在變得深不見底,頭頂上的血海早已經被拉扯了下來,匯入到其中,一同湧進了妖刀厭殺中。
殺戮之界中,王石目力所能及的地方都已經變成了戰場,他腳下的山峰也已經被淹沒了一半。
爆鳴聲愈發沉悶,只有極少的地方才會有浪柱衝擊而出,大多地方都已經被血海佔領,已然是一片血色汪洋。
王石所掌控的殺氣,在吞雲血海面前還是太過弱小。
潮聲逐漸取代了所有的聲音,沖刷著這片剛剛佔領的新天地。
怒浪拍石,捲起無數紅雪,形成了自下而上的狂風,將王石的頭髮吹亂,向著長空亂舞,其衣衫更是如大旗,獵獵作響。
王石望著血色狂潮,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殺氣所面臨的絕境,卻依舊平靜。
肆意地承接血海,無疑讓王石的殺氣節節潰敗,此時已經完全被血海所壓制住。恐怕用不了多久,屬於王石的殺氣就會被屠殺殆盡,到時候這片空間到底屬於誰便說不準了。
潮聲愈急。
腳下已經有著血色浪花湧起。
王石右手虛握,手中出現了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