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一慌,只賠著小心道;“老總莫氣,只因為我仰慕鄭將軍許久,乍一聽見他的名頭,這就忍不住把將軍的名諱給喚了出來,老總勿怪,勿怪。”
那士兵瞧著男子卑躬屈膝的摸樣,心底的自豪感更是油然而生,只轉回了身子,挺拔的身軀一絲不苟。
葉雪妍此時早已回過神來,鄭北辰雖說是東北諸省的司令,但其權勢熏天,可以說大半個江山都在其手中掌握。她雖是閨閣女兒家,可一來因著哥哥的原因對國家大事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的聽了些,另一方面,也實在是因為鄭北辰的名聲太大,哪怕遠在北平,提起他也可謂是婦孺皆知,讓她想不知道都難。
關於那個男人的故事,實在是太多,太多。
坊間流傳著一句諺語,君與臣,抵不上東北一個鄭。這個鄭,指的就是他鄭北辰了。
有的說他出生草莽,原本就是個土匪頭子,卻帶著手底下的兄弟打下了這大片的江山。
有的說他出生世家,家裡被人陷害後便投身軍營,從一個士兵一步步的成為了如今的東北大帥。
有的說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有的卻說他義薄雲天,愛兵如子。
葉雪妍念及此,輕輕一笑,這些,也不過是老百姓茶餘飯後的一些談資罷了。真正的鄭北辰是什麼人,又有誰能知道呢?甚至,從來沒有人能說出他今年究竟是多大歲數。或者,又是長得是何摸樣。
太陽早已是高高掛起,葉雪妍走了這許久的路,再被這火辣的日頭一曬,立時便覺得口乾舌燥起來。她抽起絹帕,剛要拭去額上的汗水,卻眼見著前方的路口傳來一陣騷動。
道路倆旁計程車兵,身軀挺的筆直,隨著一輛轎車的駛出,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容上滿是尊崇與肅穆,他們依然牢牢的站著,向著車隊行起標準的軍禮。
葉雪妍擠在人群中,只見那車隊中央是一輛黑色的轎車,比起旁的車輛卻是大上了許多。道路倆旁的眾人爭先恐後的向前擠著,無不想目睹東北鄭司令的風采。尤其是方才的那個中年男子,脖子更是伸的老長。葉雪妍看著他急的臉紅脖子粗的摸樣,不知怎地卻是想起家中以前養的那群鵝來,忍不住就是撲哧一笑。
直到那輛黑色的轎車駛過她的眼前,她唇角的笑意卻是凝住了。
她看見一個男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很魁梧的男人,身著軍裝,就那樣靜坐在轎車後位。那一剎那,雪妍的腦海裡便閃過了四個字,沉著,冷峻。
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即使隔著如此的距離仿似還是可以從男人的身上不斷的散發出來。由於他帶著軍帽,令雪妍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透過冷冰冰的車玻璃,模糊的看到男人面容的一道剪影。
略微粗狂的輪廓滿是堅毅之色,側臉的鼻翼,卻是那樣的高挺,生生透出一抹凌厲。
葉雪妍不知為什麼,卻有些慌張,只抽回了視線,竟是不敢再看。
直到車隊駛出了很遠的地方,道路倆旁計程車兵方才鬆懈下來,他們轉過身,竟是像著周圍的老百姓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軍禮,其中一個軍官摸樣的人站在那裡高聲道;“街坊們,今天給大家帶來的不便之處,鄭司令命我代他像大家賠不是了!”
說完,他站在那裡,又是向著四周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禮畢,他濃眉微皺,向著街道上計程車兵喊了聲口令,轉眼間,那些士兵便齊齊整整的邁著軍步離去了。一路上,除卻腳步聲,卻是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而就連那腳步聲,也是整齊而乾脆的,倒像是一支簡單明瞭的小調。
留下的老百姓們,則無不嘖嘖稱奇。
“早聽說鄭司令軍紀嚴整,今日一見果真是非同尋常啊。”
“這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鄭家軍的名頭你當是徒有虛名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