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心事?”阿芝姑娘問道。
南懷樂抬頭看了看天際,沒有立刻回答。
阿芝姑娘笑道:“離天黑還有半個多時辰,你現在又能看出什麼星象來?既然你想要占卜,那就占卜好了。又不是隻有星象可以占卜。”
南懷樂靜了靜,輕微搖了搖頭,說道:“天命不可違,不算也罷。”
阿芝姑娘說道:“那我陪你走走好了。”
南懷樂點了點頭,向著廣袤的雪地走去。兩個人沒有交談任何的事情,卻能夠一起走上很長時間,都不覺得無聊。
篝火一直都在燃燒著,直到鬧騰的易小南跟易小北實在是累了,便鑽進帳篷中睡覺去了,這裡才安靜下來。
已經好幾天都沒有揮舞手中的重錘去打造那些精美的靈器,花鐵柱實在是有些不適應,佈置下幾道陣法後便呼嚕聲震天的睡了過去,恐怕這裡沒有誰比他更迫切地想要回到山寨了,他還惦記著火爐中的火。
唐天酒足飯飽,也美美地睡了過去。對他來說,要是沒有什麼煩心事,他倒是很樂意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至於美貌這種東西,不要也沒什麼。
一千霸王甲拉出漫長的防禦線,駐守在各處,警惕著任何異動。在血海中廝殺了太長地時間,這些人已經不可能再放鬆下來了。
篝火旁邊只剩下王石,寧一跟魚紅蓮了。
王石看了兩人一眼,起身說道:“我們走走吧。”
月光垂落下來,將人的影子在雪地上拉的格外長。
三人並排走著,一開始還零散著說著幾句話,後來便都沉默了起來。心中都有些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頭。
走了很長的時間,王石十分認真地說道:“你們兩個,我都要。只是,這樣就對不起你們兩個。”
寧一說道:“你不要了其中的一個,才是真正的對不起。”
魚紅蓮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抬頭看了看那輪彎月,王石撥出了一口熱氣,格外認真地說道:“無論怎樣,我都對不起你們兩個。”
寧一笑著問道:“你是否還想要第三個?”
魚紅蓮則看了王石一眼,沉默不語。她明白了王石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也深知這根本就是無從改變的。
哪怕王石再努力再貧民,也永遠給不了別人安寧。這便是他對不起兩人的地方。跟著他,總要提心吊膽地過很長一段日子。
王石笑道:“怎麼可能?我欠的債已經夠多的了,再這樣,我可就是王小二過年了。”
寧一說道:“只要我們不妨礙別人,愛怎樣就怎樣,管別人的言語幹什麼?世人忽而崇尚一夫多妻,忽而崇尚一夫一妻,世人如此多變,今後未必就不能多夫一妻。變來變去,都是一部分人想怎樣就怎樣,於是其他人就追隨。人多了,理由也就多了。”
聰慧是極聰慧的,可寧一終究不是沉默的。所以她的眼光其實是不如魚紅蓮更尖,多年後她或許會忽然想起今天的事情,那時候她才會明白自己終究是幼稚的。
王石看了寧一一眼,飽含溫柔,他笑著說道:“我們家寧一懂得的大道理還真是多。”
魚紅蓮不由得一笑,寧一有些惱,卻也笑了起來。
這件事情,真的已經不需要再多解釋了。三個人只需要在這雪地共同走上一段距離,以後就可以共同走出很遠的距離。
不論是王石,寧一還是魚紅蓮,都是自由的人,他們深知自己愛或者不愛,他們深知這個世界的道理是怎麼創造出來的,他們深知自己該如何選擇。
“你們知道冰燈嗎?我小時候是很窮的,家裡扎不起燈籠,到了冬天卻會製作冰燈。燈油是積攢了一年才攢出來的,燈芯是從衣服上抽出幾根線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