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真的能夠揹負起如此多的罪惡?”
“前路,必定是用鮮血跟枯骨鋪成的道路,我這個弱小的人,能夠承受住這種罪惡,走到最後嗎?古往今來,肯定有跟我相似的人們,只是未曾聽說任何類似的事蹟。”
“而這最後,又是哪裡?”
“修行?我現在對修行的意義愈發不確定起來。”
“追求力量,追求強大,戰勝一切,我也對此如此的渴求,我內心之中的對戰勝任何對手的心,比誰都強,我不曾想過自己會失敗。現在如此,今後也是如此。”
“可是,當我真正戰勝對手,殺死對手的同時,勝利固然在刺激著我的內心,可是為什麼我會感受到一陣空虛?對沾滿鮮血的雙手感到恐懼?”
“我八歲那年殺人,當時我超乎常人的鎮定,可是誰知道我在冷夜之中雙手顫抖的是有多厲害?”
“殺該死之人,這樣的理由太過冠冕堂皇。殺人這種事情,終究是殺人,更何況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既善良又邪惡的普通人。”
“可是,有的人,真的該死,並且唯有死才能讓他們做出改變。”
“所以我決定承受所有的罪惡!”
“只不過看來,應該怎麼樣衡量一個人是否該死?現在的修行者手中,誰的手上沒有鮮血,誰不渴望著更加強大,為此做出了多少該死的事情?而這,都是些普通人而已。”
“我現在才發現,這個世間,本就是罪惡。”
“如此一來,我又怎麼能夠承擔起這個世間?”
“每次深夜,只有我自己的時候,我時常感到死亡的恐懼,我害怕自己死了,更害怕身邊的也死了。”
“而我卻要揹負這罪惡的世間,如何才能做到?”
自顧自地說了這麼長的話,王石也有些累了,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再次拿出了清水,從頭澆灌了下去,讓自己更加冷靜些,思緒也就更加簡單些。
這些疑問,只能深藏在王石的心底,由他自己去探尋。
幸好有小黑能夠當一個忠實的“聆聽者”,能不能得到回應無所謂,重要的是將積壓已久的一口氣吐出來,就能舒服許多。
寧一的離去,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到現在他都沒有完全緩過來。
只不過現在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深奧的事情,只能在無數的壓力下,拼命地前進。
就像是一個揹負著大石頭的人,已經踉蹌了一步後,只能不斷地向前奔跑,防止自己歪倒,被大石頭給壓死。
唯有拼命地向前奔跑……
妹妹二丫,已經有九年沒有見到,不知道過的如何,要是不好,自己總歸需要有實力接她回來;寧一,還在等著自己去接她,是真真正正地接她回來,而不僅僅是去見她;雖然李逸仙從沒有說,但是自己清楚將來要面對的東西,不會弱到哪裡去,陰陽雙魚的出現只是一個前兆,呂相子口中的那股勢力,正在緩緩地向著自己靠近……
這一切事情,都得需要實力才行。
再迷茫,再不知所措,也要砥礪前行!
王石真的說累了,靠在了冰涼的牆壁上,昏沉地睡了過去。
夢很重,就像是秋天的寒,將人深深地埋在其中。
不知持續了多久,這重才逐漸消減,最後才變得輕薄起來,讓王石放鬆下來,算是真正地休息,已經很久都沒有睡過這樣的覺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王石伸了伸懶腰,將昨天所說的一切都深埋到了自己的心底,現在他還要進行正常的生活,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行。
唯有瘋狂地前行!
怪鳥依舊躺在玉石床上,氣息相比於昨天強大了不少,眼睛雖然已經有神,